“给我上!把这个逆女拿下!”

 云振咆哮。

 数十名保镖向着云裳围攻上去,丝毫不觉得他们以男欺女,以众欺寡有何不妥。

 云裳抽出缠在腰间的软鞭。

 初初看去,只让人觉得那是装饰她细腰的皮带,她出手狠厉果决,准确无语地抽中那些人的膝盖弯。

 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登时双膝一软,跪伏在地。

 这些男人便觉男子汉气概有损,愈发凶狠地朝云裳攻去。

 云裳从容招架,活像逗小孩玩。

 云振在高处看了,连连闷哼了几声。

 婚宴上,他就见过这个小畜生的手段,没想到这小贱人在监狱混那么一遭,竟学得那么阴损的招数。

 他冷眼看着他们打斗,心头又闷堵了几分。

 ——

 云家上空,盘旋着数架无人机。

 无人机上连接的摄像头,将云家正在发生的一幕幕传输到大屏幕。

 ……

 薄司绝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眼镜的镜片有些宽,松松垮垮地挡住他半边脸,恰到好处地掩去了他眼睛里的锋芒,只露出他俊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线。

 “去,给我查查她这些招式是什么路数。”

 薄司绝眼底的探究愈发深浓,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冷漠冰冷的气息,似冰封千年的雪山。

 突然,他犀利的眸子透过镜片直直地射向大屏幕。

 ……

 云家大厅,那些保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云裳傲视众人,“还有谁?”

 云振转身就跑。

 云裳抬步欲追。

 突然,那些躺倒在地的人整齐划一地戴起了口罩,大厅两侧摆设的巨大花瓶倾倒,露出里面深黑的喷射口,散出浓烟。

 云裳以手遮面,但为时已晚,她还是吸入了那些气体。

 昏厥前,她的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嘭!”

 云裳倒在了地上。

 云振在楼梯的拐角上看,等烟雾散去,油腻狞笑着走向了云裳。

 就这小丫头片子,还敢跟他斗!

 他抬起脚,憎恶地要踩碾向云裳的头。

 “砰!”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云振懵圈了,撒腿跑出去看。

 就见薄司绝专属的劳斯劳斯慧影撞开了云家的大门。

 沈意从善如流地下车,将薄司绝迎了下来。

 “……”

 云振咽了咽口水,谄媚的笑着,“薄爷,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薄司绝看都不看云振,转着轮椅,从他的皮鞋上碾压了过去。

 云振疼得眯眼颤抖,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薄司绝转着轮椅要进云家大厅,云振现在还分不清他跟云裳是怎么个关系,要是被他看见……他叫人放倒云裳,指不定要一通发作,遂,慌忙要拦。

 薄司绝傲慢抬手,保镖就架住了云振的双臂,把他拉扯开。

 他沉静地转着轮椅进了云家,在见到那些保镖把地上的云裳扛到肩上时,瞳孔猛然收紧。

 他加快了速度,单手转着轮椅,另一只手击倒动手碰云裳的人。

 云裳失去意识,歪斜躺倒,被他长臂一卷折入了怀里。

 云裳的眼皮松动,即便闭着眼睛,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禁欲般的淡薄与冷然。

 薄司绝让她平躺在腿上,倏然转着轮椅转身,他不满地掀动眼皮,那霸道强势的气场快速袭向了姗姗来迟的云振。

 云振一阵心悸,双腿没来由地软了,脸上却还是扯开僵硬的笑。

 “薄爷,这都是误会。”

 “误会?”薄司绝加重咬字,那沁凉的尾音像是破空而出的冷剑冷不丁地架子在了云振的脖子上。

 云振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道云裳怎么勾搭上的薄司绝,讪笑道:“薄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家的这个云裳无恶不作,这不刚从监狱出来,就跑到家里耀武扬威来了。我这个当爹的从前没教好她,现在自然是要她好好做人。”

 云振恬不知耻,“薄爷定是觉得我教训女儿的手段过分了些,可这云裳可是连杀人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的人,用你教?”薄司绝声音一厉。

 云振没骨气地跌在了地上。

 “薄爷,您是真瞧上这丫头了?”

 “证都领了,你说呢?”薄司绝横挑冷眉。

 云振一阵耳鸣,“那……您让樱儿怎么办?让小臣怎么办?”

 云振悲痛地呼喊了几句,眼珠子快速转动,心里那点肮脏心思就再也藏不住,“薄爷,要不你把樱儿也要去吧。她温婉宽容,心胸宽广,一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躺在薄司绝怀里的云裳在没人看得见的角度眨了下眼,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是的,她没有中招。

 就那点迷烟,她早在军中,就炼成了抗体。

 不过……妈呀,她真是服了云振这个满嘴喷粪的本事。

 他那个脑子简直是装了一整个沼气池。

 “你以为,不是看在小臣的面子,你今天能善终?”薄司绝的声音冷如冰。

 云振的嘴巴张得能放进一个拳头。

 他就是把他那个屎糊的脑袋抠出厕纸来,都想不出这才多久,他的准女婿就溜走了。

 “而且,云裳不是你的女儿?”薄司绝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想。

 云振忙道:“是是是。”是个屁。

 “既然是你的女儿,不管我是娶云裳还是云樱,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差别。”薄司绝冷冷放话。

 “以后,要是再敢把注意打到云裳的身上,就做好从这海城消失的准备。”

 鬼的没差别,云振敢怒不敢言,蜷紧的脚趾头,气得就差在地上抠出一座魔仙堡。

 薄司绝的这些话,云裳压根没当回事。

 她只当薄司绝刚娶了她,怕丢面,这才火急火燎地来“伸张正义”。

 薄司绝冷着脸转轮椅,把云裳带上了车。

 云裳由着薄司绝摆弄,装死到底。

 可即便是散漫地靠着椅背,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薄司绝那如芒般的视线。

 啊嘿,他该不会瞧出点什么了?

 她要不要假装刚醒……

 薄司绝冷不丁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云裳起先还憋着气,没一会就呼吸不畅了。

 “唔。咳咳咳。”云裳连连拍着薄司绝的手。

 “不装了?”薄司绝道。

 云裳顿了一下。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裳灵动的剪瞳慢慢回缩,突然,出招。

 薄司绝当然知道云裳在试他,长臂一伸,不避不退,扣住云裳的手臂,让她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

 云裳贴着他的胸口除了感觉到他的心跳外,还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带了几分恼羞成怒,用手肘去顶他。

 两人在车里一来一回的过招。

 虽然车厢宽敞,但到底空间有限。

 云裳一不留神,被薄司绝正面擒住,恼怒交加,她抬头要去袭薄司绝的下巴。

 薄司绝灵巧避开,云裳受惯性影响,上仰的头栽入薄司绝的下腹上……

 车外。

 薄老太太的车就停在薄司绝那辆劳斯莱斯慧影后边。

 老太太推了推眼镜,认真看手机里的养生小贴士,“这司绝是瞧上这个新媳妇了?都陪人家回门了……”

 “怎么了?怎么不吭声了?”

 司机屏息凝神,“老夫人,薄爷那车……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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