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恍然明白,收购这家公司的,就是哲安集团。
唐哲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听到动静眼帘微掀,与走进来的盛夏四目相对。
片刻,视线下移。
刻意买的长袖衬衫遮挡住手腕,但那道道蜿蜒的伤疤早已刻在唐哲的心上,让他莫名跟着痛,神色晦暗不明。
“你故意的?”盛夏出声质问。
一个分公司还用不着总裁亲自坐镇,盛夏断定唐哲是故意出现在这里。
唐哲倒是承认得爽快:“是。你最好在我眼皮底下,再敢跑,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盛夏心底蓦地一冷,怒瞪唐哲:“你现在是我什么人?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就凭我是你的夫!是你结婚证上的男人!”
盛夏纠正他:“是前夫!”
唐哲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盛夏:“你确定?”
盛夏想说确定,可对上唐哲似笑非笑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年他说会把离婚证送到她面前,可她最后没等到离婚证,却等来了一场濒死之灾。
她以为凭唐哲的势力,他们的婚姻关系早该解除了,唐哲也早该另娶他人。
这些年她又没想过再婚,哪能想起确认这个。
可如今看来……
盛夏迟疑间,只见两个刺目的红色小本本从唐哲手里甩了出来。
“结婚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我的女人。现在还有疑问,觉得我管不了你吗?”
盛夏震惊不已,不仅因为俩人没离婚,还因为,这个男人出差随身携带结婚证?
“那就找个时间,去离了吧。”冷冷盯着那两抹红色,盛夏沉默片刻才平静开口。
唐哲将本子慢条斯理收起,态度强硬:“想离婚去找野男人?想都别想!”
盛夏真想抄起棍子,把眼前这颗脑袋砸开了花。
白天一天无心工作,盛夏脑袋混沌,一直在考虑自己该如何逃出唐哲的视线。
可是,当看到手腕伤口,想起那个未能来到人间的孩子,盛夏猛然清醒:为什么要逃?
她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东躲西藏、不得安生的人是她?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和唐哲有婚姻关系,这她从心底产生抗拒。
要离婚!要好好活着!
这是盛夏在千头万绪中捋清思路后,留在心头唯一的念想。
……
跟唐哲汇报完工作,李记准备离开时,再次被叫住。
“我吃剩下的早餐,给她送去。”语气冷淡没有温度,甚至带着避之不及的嫌弃:“就说是你买多了,省得她自作多情。”
可递上来的袋子却是盛夏曾经最爱的那家早餐店,连里面的食品盒都是密封包装,还没拆过的。
这家店在凉城遍地都是,但在江城分店却极少,李记记得仅有的两家都是在很远的地方。
这哪是剩下的?分明是专门绕远买来的。
李记不戳破,伸手接过:“是。”
时隔三年还能再见盛夏,李记也是满心激动。
或许是老天有眼吧,耗时耗力收购下这家公司,别的不说,能找到盛夏就是最大的惊喜。
可当靠近盛夏所坐的格子间,看到她目不转睛盯着电脑上的东西时,李记心头一颤,惊得脑门的汗都下来了。
“男方不同意离婚,怎么离?”
这几个大字明晃晃地躺在盛夏的屏幕上,再想起刚才唐哲阴森可怖的脸色,李记后知后觉。
羡煞旁人的幸福如过眼云烟,俩人的关系早已不复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