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关于宁初尧和顾欣容的舆论迅速发酵,顾欣容也不作任何解释,一直躲在剧组里,话题炒得越火,对她来说就越有利,关注度越高,身价就越高。
“宁少,我们要不要去澄清一下?”宁御问道。
“不,自有人会去做这件事。”宁初尧薄唇轻启,“去查一下,今天谁动的手脚。”
他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怒意从他狭长而漂亮的眸子里,细细碎碎地漏了出来。
一想到顾楚沁差点走光,握着的拳头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
他很好奇,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
顾楚沁睁开眼的时候,扑鼻而来的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感觉脑袋隐隐作痛,身体也动弹不得,特别是右手,轻轻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她艰难地扭头,发现宁初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低头看着文件。
他穿着质地柔软的毛衣,显得格外丰神俊朗,敛去了穿西装革履时的冷漠狂傲。
略略低头,整个人就和阳光融为一体。
不得不承认,宁初尧长得确实很好看,不像宁谨辰是温润贵公子的形象,也不像苏以诚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他是硬朗而冷厉,特别是那一双如水洗般的眼睛,明亮灼人,果断干练,一望而知,这是一个雷厉风行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傍晚的余晖沿着玻璃窗跑了进来,时光好像在这里停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安静静,不沾惹半点喧嚣尘埃,只听得见笔尖摩擦过纸张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陪伴妻子的称职丈夫。
顾楚沁呆呆地看着他,内心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直到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宁初尧才抬起头来,对上了顾楚沁直勾勾盯着他的眸子。
“看多久了?”
宁初尧站起身来,走到顾楚沁的床边。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她在偷看他,只是他默不作声,就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我看你干嘛。”
顾楚沁扭过头去,说话愈加没了底气。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那不然呢?”宁初尧双手插兜,“难不成你还想指望苏以诚来救你?抑或是宁谨辰?”
他的脸忽然凑近她,挺直的鼻子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挺拔,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可又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担心我妹妹没有了肝源。”宁初尧语气玄寒说道。
听到这句话,顾楚沁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疼,为自己刚刚的心动感到深深的讽刺和好笑。
她真蠢啊!
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点,她居然就心动了。
怎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全然忘了宁初尧曾经是怎么侮辱她的。
他会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如果她不是宁可心的肝源,或许哪怕她被人当众羞辱、被人算计摔死,他都会袖手旁观吧。
“什么时候手术?”
“下周。”
“可我现在身体还……”
“那是你的事,可心等不及了。”宁初尧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眼中的清冷丝毫不减。
顾楚沁的心脏感到疼痛,头脑一阵阵眩晕,眼前看到的东西全是模糊。
她紧闭双眼,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字。
“好。”
看到她这模样,宁初尧感到心中一阵烦闷,他走到门外,宁御已经在等他。
“宁少,有一个工作人员承认了是他在衣服和威亚上动的手脚,但是我们晚了一步,他已经畏罪自杀了,而且现场清理得很干净。”
“动作还挺快。”宁初尧眸色微沉。
“另外,二少已经在行动了。”
“很好,盯住他!”
“是。”
借这次机会,他倒要看看集团里还有谁是宁谨辰的人。
当初他把宁谨辰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若不是顾峰力挺,宁谨辰早在华隆集团没有立足之地了。
“宁少,那今晚你是继续留下?还是我把文件送过来?”宁御小心问道。
虽然跟了宁初尧快十年,可他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说两人没感情,宁少竟然陪了她一天一夜,工作都搬了过来,说两人有感情,可宁少从来没有给过夫人好脸色看。
“今晚……”
宁初尧转身看向病房,眸色一暗,迷离的目光里似乎荡漾起一片水色。
他看到顾楚沁背着他躺在床上,肩膀抽搐地动着,像只胆小的鹧鸪,好似被人挫光了所有的锐气。
那一刻,他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坚硬冰冷的地方,慢慢变得柔软。
明明顾楚沁出事时他是紧张的,可话到了嘴边,全是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