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薇情绪激动地不停推波助澜。
萧行止面色冷硬,眸底掠过一抹凌厉之色,薄唇不容置喙地开启:“将楚云舒这毒妇拿下!”
“是!”
侍卫长展风肃声抱拳领命,立刻带着一众侍卫围向楚云舒。
“聂侧妃,你污蔑我家小姐!”
“明明是你自己把孩子丢进水里,我家小姐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跳下水把你的孩子救起来。”
“你怎么能红口白牙,颠倒黑白呢?”
这时,被聂明薇那一脚绊倒,摔得不轻,好半天才踉跄着从凉亭里爬起来的元宵,一瘸一拐地挤进围观人群,气愤地替自家小姐辩白。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眼睛皆是一亮,眼底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九王妃到底是推孩子下水,还是下水救孩子?”
“……”
议论声很大,聂明薇不动声色地冲着在旁边伺候的烟翠,使了个眼色。
烟翠立刻心领神会,当即喝斥元宵。
“大胆奴婢,在贵妃娘娘和王爷面前,你敢信口雌黄!”
“当时我家小姐一个人抱着孩子在凉亭,孤立无援,自然是你们想怎么污蔑,就怎么污蔑了!”
这话一出,聂明薇装着一副虚弱的模样,从萧行止的怀里抽身而出,踉跄着来到楚云舒面前。
“噗通”一声,聂明薇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楚云舒跪了下去。
不给楚云舒任何开口的机会,聂明薇仰着凄凄艾艾的娇媚容颜,假惺惺地梗咽道。
““王妃,孩子是从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妾身怎么可能把孩子丢进水里?”
“虎毒不食子啊,孩子那么小,他掉进水里,会死的,妾身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王妃,你为了推卸罪责,指使你的贴身奴婢昧着良心,说出这种污蔑妾身的言辞。”
“王妃这是要逼死妾身吗?!”
聂明薇颠倒黑白的说辞,字字在理,振聋发聩,在场众人无不信服。
一时间,众人看向楚云舒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和嫌恶。
所有人都信了聂明薇的话。
认定楚云舒就是害死孩子未遂,眼见东窗事发,就指使自己的贴身奴婢反咬聂侧妃一口。
“虎毒不食子,楚云舒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刚才说她能屈能伸,有点脑子,当真是抬举她了。”
“可不是嘛,指使贴身侍婢撒谎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竟然让奴婢去反咬孩子的亲娘,简直蠢到家了。”
“草包就是草包,烂泥扶不上墙,楚大将军怎么会有这种蠢货女儿?”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镇国将军府出来的人,都是斗大字不识一箩筐,仗着有军功在身,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一家人都是一路货色!”
“这楚大将军为了让女儿在王府里过得舒心,还舔着脸用军功跟皇上讨要了一道不准九王爷休妻的圣旨呢。”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那楚云舒在王府里不就能肆无忌惮地欺辱聂侧妃母子了?”
“那是一定的。虽说她是正妃,是聂侧妃孩子的嫡母,但孩子到底不是她亲生的,肯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九王爷骂得没错,楚云舒就是个毒妇!”
“……”
听着众人的声讨,柔柔弱弱跪在楚云舒面前的聂明薇,低垂的悲悯伪善眼眸里,一抹得逞的戾芒一闪而逝。
楚云舒,你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又如何,本侧妃照样能弄死你!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忽的,聂明薇头顶上方,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女子询问声。
听着女子淡然的说话语气,聂明薇恍惚间,产生了一种仿佛聂明珠在跟自己说话的错觉。
几乎是同时,聂明薇惊得猛然抬头,就看到楚云舒顶着一张被王爷打了巴掌而红肿的脸,俯身朝着她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