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后陆续收到过一些消息,自己的位置由徐佳顶替。
看时间,现在正是排练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沅不由得望向司戮。
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状态区别于平常的懒散,眉眼多了几分冷漠和凌厉,尤其是在目光扫向徐佳父女时,仿佛能感受到他眼底的冷意凝结成实质,锋利的朝他们直射过去。
“不下车吗?”
施沅声音温温柔柔,仿佛和煦的春风,能够瞬间解冻被冰封的万物。
司戮被她的声音拉回来,眼底的冷意逐渐消融、变暖。
“再等等。”
他幽深的目光望向软软糯糯的女人,唇角不自觉向上翘起,修长宽大的手掌将她的纤细小巧的手完全覆盖住。
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挲着,温柔的手法,仿佛在盘润什么绝世珍宝。
与此同时,徐佳父女似乎下定决心,步伐沉重的朝他们走来。
徐父忐忑的敲了敲车窗,目光哀求。
施沅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觉到他眸底的绝望和无助。
徐佳更是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眼睛红扑扑,似乎刚哭过一样,肿成了桃子。
她凄惨的哀求声透过车玻璃,传入司戮和施沅的耳中。
“司总,是我不对,都是我一时糊涂,起了坏心思,伤害了施前辈,求您惩罚我一个人,不要在针对我的家人。”
舞团外面人来人往,看着她边哭诉边磕头,都停下脚步,朝她投去好奇探究的目光。
徐佳无助而颤抖,尊严被彻底抛在脑后,只希望能得到司戮的宽恕。
对于脆弱成小白花,仿佛风一吹就会被轻轻折断的女人,司戮湛黑如墨的眸子里没有闪过丝毫同情,反而缩了缩瞳孔,对她的厌恶只差写在脸上。
施沅坐在车内,听得云里雾里,余光瞥向男人,见他神色淡漠,没有丝毫开车门的意思,也明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专门羞辱两人。
“所以当初推我的是她,可是为什么呢?”
施沅百思不得其解,搜索遍了关于徐佳的片段,也没有得到答案。
司戮看着她纯净清澈的双眸,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她嫩的快能掐出水的脸蛋,满眼怜爱。
在他的默许下,施沅开门下车,和徐佳父女面对面。
“施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求您和司总求求情,不要在为难我们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家撑不了一天就要破产了……”
徐父看起来正值壮年,可如今被打压的佝偻着脊背,满脸沧桑。
他激动的想要攥住施沅的手,可又顾虑到什么,僵在半空中,最后捂在脸上,痛哭流涕起来。
徐佳也跪着爬到施沅脚下,一声声的哀求道歉。
“为什么要这样做?”
施沅看着她扑过来,皱紧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
面对她的平静,徐佳更加羞愧,难以启齿的咬住唇,深呼吸几次才如实道:“我,我想当舞团的首席。”
“我从小就喜欢跳舞,十几年如一日的练功,风雨无阻,在学校的时候,从来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自从进了舞团后,却处处被你压制,只要有你在一日,我就永远都不能出头。”
她说这些时,眼底的情绪十分复杂,有不甘、有嫉妒、有悔恨……
数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的内心充斥着挣扎和纠结。
“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只是轻轻推一下,让你受伤没办法参加这次演出就行,只要一次,我绝对能抓住大家的心,绝对能超越你的……”
只可惜,她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还连累了家人。
想到这些,徐佳的眸光黯淡下来。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做错事的后果,我不会原谅你的。”
施沅语气坚定,说完这些后,再也没有看徐佳父女一眼,转头上了车。
“施小姐,求求您了,您就让司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
徐父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力气来,死死的扣住施沅的手,那神情仿佛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施沅被他吓了一跳,刚要挣开时,司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挡在她的身前,反手攥住徐父的腕骨,暗暗发力。
徐父吃痛,只能被迫松开。
“你女儿的事情,证据已经移交给警方了,自己种的恶果,只有自己承担, 劝你们好自为之。”
司戮冷冷的撂下这句话,转身为施沅打开车门,并贴心的用手掩着,将她扶进去。
-
“想什么呢?”
司戮单手握住方向盘,腾出一只手盖在施沅的头顶,拇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眉尾处。
从舞团出来之后,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施沅被他低沉抓耳的声音拉回现实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略显疲惫。
“没事,就是有点想不通,人为什么能有如此极端的两面,表面上装的亲和友善,背地里却巴不得我死……”
徐佳是,傅临修也是。
想到傅临修的所作所为,施沅咬紧嘴唇,眼底的恨意难以克制。
司戮将她的小情绪尽收眼底,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想不想放松一下心情?”
不等施沅回答,他一脚油门轰出去,道路两边的景象瞬间变成一道道残影。
“把敞篷打开。”
司戮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施沅听话的照做,车顶自动打开的一瞬间,呼啸的风声将一切坏心情全部带走。
“你,你慢点。”
即便司戮的车技高超,可看到他擦这边超过前车时,她还是忍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就害怕了?”
司戮勾勾唇,语气玩味,速度却不自觉的降下来,骨节分明的手盖在她的发顶,像个温柔的大哥哥,安抚着她。
最终,车停在金域华府的别墅前。
“你是不是公司还有事情要忙,要不……”
但还没等她说完,司戮已经打开车门,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施沅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脸颊微微泛红。
直到被安稳地放在床上,整个人软软小小,陷在被子当中。
司戮低垂下眼眸,本想帮她盖好被子,但视线对上,便压低身子吻了上去,攻城略地的撬开她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