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风心中一惊!

‘敢教日月换新天’是刚才他给柳如烟放下的狂语。

现如今黄蓉说这话,显然是柳如烟受到责罚,把陈如风卖了!

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柳如烟会和刘国梁说,是他自己逃跑了,而且跑之前口出狂言,柳如烟没来得及安排人把自己拦下来。

陈如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好手段,简直通天啊,这永安县一半姓杨,一半姓刘,说的一点没错。”

黄蓉似乎很满意陈如风的态度,脸上笑意更多了几分。

她伸出玉脂一般的手,轻轻握住陈如风说道:“这片天是别人的,你我不是孙大圣,还是乖乖听别人话,讨个好前程来的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不离婚,你也会有好前程。”

黄蓉说话不咸不淡,脸上的表情一直都让人如沐春风,优雅淡然。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说出这种话来?

陈如风心里感觉恶心!

一想到两人过去同床共枕三年,更觉得作呕!

他毫不客气地说,“然后一三五我睡你,二四六他睡你,周日我们三个一块吗?我陈如风的前程要这么博来?还是你的春秋美梦要这么睡出来?”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让始终淡然优雅的黄蓉也忍不住露出怒容。

她把文件收起来,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这永安县的水深,足够把你淹死,连尸骨都捞不着!”

陈如风第一天知道,这位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发起狠来说话也是咬牙切齿,让人不寒而栗。

黄蓉说完就走了。

陈如风点了一杯酒独饮,一边看着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可爱女孩,以及在前台算账的中年女人。

他心想,‘是这地方真有深埋着的冤屈,还是柳如烟骗了我?’

‘应该没理由骗我,如果她要对付我,刚刚完全可以让人把我扣下。’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刘国梁如此迅速就要断了我的调查,又是什么让柳如烟因此埋藏潜伏在刘国梁身边?’

陈如风觉得这件事也许就是破开刘,杨两人的天的机会!

他看了一眼中年女人,踌躇片刻后,还是上前搭讪,“你好,你们这店开了多久了?”

中年女人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陈如风笑了。

她的眼角有很多皱纹,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有些苍老,但是很慈祥。

只是这慈祥的双眼背后,总让陈如风感觉有些悲伤。

是那种失去儿子的母亲的悲伤,是那种再也无法释怀,永远都在思念的悲伤。

“我们这店啊,已经十三年了,我们一家都是十三年前搬来的。”女人笑着说,眼里莫名的就多了泪光。

她的目光很远很远,像跟随思念去了其他空间寻找慰藉。

就在这时候,后厨的男人出来了。

他一身油烟味,手上拿着铲子,对陈如风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后厨还要忙,没能陪你聊天了。”

说话间,他碰碰女人的手臂,把她带去了后厨。

陈如风看了一眼店里,明明只有自己一个客人罢了。

‘这里发生过一些事,一件一见光就让有些人害怕的事。’陈如风心里想着,坐回了位子。

不多时,他就听到后厨传来男人低沉又哀伤的声音,“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娃儿死了以后,来打探消息的人还少啊?你这老太婆就是没心眼,咱们没了倒没事,你还想咱家女娃也出事啊?”

陈如风叹了口气,准备明天停业整顿书下来后,再来找他们聊聊。

现在搭话,那位男人怕是不信自己。

吃完东西,陈如风就回家,因为黄蓉搬出去了,家里就显得冷清了。

一入夜,就静得让人发慌。

‘政府大楼真无聊啊。’陈如风站在阳台抽烟,心里想着。

一阵晚风吹来,把烟雾吹散,也带来几分凉意。

平日里的陈如风没什么社交或者娱乐活动,基本都在读书,写字,和黄蓉做ai,但今天的一波三折让他没了这些雅兴,只能干无聊。

就在百无聊赖准备独眠的时候,门铃却意外的响了。

开门,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是柳如烟。

“你来做什么?”陈如风惊讶的问,但对她知道自己地址却不感觉意外。

“今天黄蓉找你了,对吧?”柳如烟站门口,探了一眼屋内。

“嗯,这件事你不应该比我清楚?”陈如风嗤笑。

“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柳如烟转了话锋。

“有事就说。”陈如风不耐烦。

“我被刘国梁开除了,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今天我没瞒过刘国梁。”柳如烟撩开了衣服,露出自己的肚子。

肚子上一道狭长的伤疤,渗着血,已经被缝好,看着就不像奔着杀人去的,只是依旧狰狞。

陈如风看到伤痕顿时一惊。

他惊讶地问,“你没和刘国梁说我去淮河路七十八号?那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柳如烟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烟雾朦胧下的媚眼此时显得俏皮,“现在要让我进去坐坐吗?”

陈如风让出位置让她进门。

柳如烟进门,走路姿势有些别扭,但腰肢却一样勾人的摇摆。

她在沙发上随意地坐下,挑dou一样的说道,“孤男寡女,陈副局长是想先听听事情来龙去脉,还是想先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互相了解一下?”

陈如风坐在她对面,故意看了一眼手表,沉吟片刻说道:“时间未到,先说事情,再谈风月。”

柳如烟大方的笑了一声,用手轻掩着嘴,“没想到陈副局长也会幽默,好吧,我和你说说我是谁,这淮河街七十八号又有什么故事,我又为什么进了天河楼。”

她吐出一口带着薄荷味的香烟,脸色突然严肃,两眼定定的勾着陈如风,问,“听了,兴许就回不了头了,永安县的天底下,兴许就容不下你了。”

陈如风也坐直了身子,昂首道:“你说。”

“十年前,我十七岁,永安县淮河路七十八号准备为旧城改造拆迁,在强拆过程中,发生了一起重大杀人案,一位男孩不慎从三楼摔下。”

“男孩父母上诉三天后撤诉,自那以后男孩的父母就忽然发了财,在买下了淮河路七十八号的店铺开了一家餐厅。”

“这个故事如果你听说过,那么其实当年在强拆过程当中死去的还有一位叫陈永强的中年人你知道吗?”

“陈永强当年四十三岁,是负责强拆的铲车司机,父母已经离世,老婆难产死了,有个女儿叫陈佩云,十七岁。”

“陈永强死后,陈佩云人间失踪两年,之后再无人问津,你知道吗?”

“现在县委县政府又准备进行淮河路新一轮改造,你知道吗?”

话语落地,柳如烟美眸中泪光点点,她仿佛浑然不觉,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陈如风靠在沙发上,心头是止不住的震撼!

他知道永安县的天黑的深沉。

可没想到,这黑沉沉的天空下的人间,居然已经腐朽至此!

自己真能还永安一片清朗吗?

自己真能完成对母亲的誓言吗?

新一轮的淮河路改造项目,自己这个无人问津的副局长,真能夺回权柄,改造出一片晴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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