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你脑子坏掉了,七爷不会允许一个不听话的人留在身边。”那人如此一说,就要挣脱萧晓的手去报信。
萧晓心头一紧,未料想到这些人平时只是表面上恭敬自己,气急之下,上去与之扭打起来,一片混乱里,有人悄悄摸下楼去报告。
“七爷,太太昏过去了。”那手下出现在卧房门口。
大腿隐隐发疼,满头冷汗的谢知行一下抬起那双如狼似鹰的眼眸,浓烈的杀意落到保镖身上,“怎么回事?”
这才过了几分钟,那女人又想装可怜骗他吗?
“萧头和太太发生矛盾,推攘了两下,太太就昏过去不省人事了。”保镖不敢得罪人,没把话说死,万一七爷不在乎太太,他还是要受萧晓管的。
“推我上阁楼,叫上林铎。”谢知行未曾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他未曾料到,从到他身边就嚣张异常的女人会那么脆弱,前后才过了几分钟?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行人上了阁楼,萧晓和那年轻的保镖还在打,完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铎带人把混成一堆的人分开,谢知行一眼看到屋里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崔亦宁。
心一下被揪紧了。
谢知行挣扎着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朝林铎吼了一声:“把太太抱出来!”
“七爷,太太出气多进气少了。”林铎一惊,连忙把崔亦宁从里面抱出来,目光在打架的萧晓等人身上扫过去。
“送医院!”当看见崔亦宁那了无生机的凄惨模样,谢知行心中骤生恐惧,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就这么没了。
说完看向萧晓几人,侧头对身旁的疯狗说道:“解决了。”
按压穴道有时效性,崔亦宁差点给疼死,也差点给憋死,等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
“醒了。”旁边是一道暗哑的男声。
是谢知行。
崔亦宁勾唇浅笑,心中欢喜,她赌赢了。
然而还没高兴两分钟,便听见男人说:“你在装病吓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
崔亦宁一下坐起来,对上男人防备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还委屈。
痛的是因为以前的自己,这个男人压根不相信自己是真心对他好,委屈的是,她从来没被谢知行这样对待过。
谢知行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审判和冷漠,就像在看犯罪嫌疑人。
她受不了。
“你到底怎么才能信我?”崔亦宁咬牙问。
“……把衣服脱了。”谢知行目光落到她右边胸口上,目光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笃定。
“什么?”
“把衣服脱了我就信你。”谢知行又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医院!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你在羞辱我吗?”崔亦宁咬唇,眼眸中蓄起泪水。
谢知行盯着她毫不退让。
“谢知行,你就是个混蛋,我不嫁给你了,我要回崔家。”崔亦宁气昏了头,拔掉手上的针管,下了病床就要走。
下一秒却被男人拽住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腿上,来不及反应,只听“撕拉”一声,胸口一片凉意。
崔亦宁低头一看,领口被谢知行撕开,胸口那个月牙胎记露出来,甚至整个胸部都暴露在男人眼前。
谢知行瞳孔一缩,刚要说话,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谢知行!离婚!”崔亦宁捂着胸口就跑,没来得及听见后面男人的一声:“阿宁……”
林铎眼睁睁看着自家太太哭着跑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病房里七爷喊了一声:“林铎!”
林铎跑进去,便见谢知行快要挣脱掉下轮椅,脸上是不常见的焦急:“去追阿宁,把她安全送到崔家,带件外套给她。”
现在临近秋天,晚上的南城已经有凉意了,崔亦宁还穿着参加晚宴的那件礼服,领口又被撕开,她现在的模样和街头的乞丐差不多了。
一时引来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崔亦宁清醒了点。
谢知行不是多有欲望的男人,刚才她没从他眼里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在看什么?
她胸口只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可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除非谢知行以前就见过她。
崔亦宁细细回忆着,却找不到关于男人的片段。
在街头走了一段,崔亦宁停下脚步,她要是在结婚第一天就回崔家,谢知行会被整个南城的人笑话留不住自己的妻子吧?
会不会造谣他不行?
这个狗男人本来就敏感。
崔亦宁止住脚步回头看,却没看到有人追过来。
气死了,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她吗?
未料,旁边突然窜过来一个人影抱住她,难闻的烟酒味袭来,是个男人!
“小妹妹,是受了情伤吗?没关系,跟哥哥回去,哥哥疼你……”
说着手就要往她大腿上摸,崔亦宁尖叫一声,屈膝一下顶在男人胯下,男人立马疼得跳起来。
崔亦宁趁机转身就跑,但脚上穿的是高跟鞋,根本跑不快,男人很快追上来,薅住她的头发往后拽。
就在这时,薅住她头发手一松,崔亦宁踉跄几步,扶着一道栏杆回头看。
是林铎带人追来了。
几个保镖把那个醉汉拖到小巷子里去,林铎把一件西装外套罩到崔亦宁身上。
崔亦宁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拢住身上仅有的慰藉,“知行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不懂变通的林铎嘿嘿一笑:“七爷让我送太太回崔家。”
崔亦宁脸一黑,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狗男人,给个台阶给她下会死吗?
既然他想要她回崔家,那她就回。
反正他也不怕丢脸。
崔家门口。
崔亦宁下车,林铎跟着下来,“太太,要我跟您一起吗?”
“不用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回崔家,明天一早全南城都会知道他们夫妻俩离心离德。
现在是晚上,她明天早点回去,不会有人看出什么来的。
谁知才进崔家,就撞上王玲玉和崔欣妍。
“哟,这是谁啊?亦宁,你怕不是昏头了,你该回崔家啊。”王玲玉惊奇的叫了一声。
崔欣妍的目光移过来,夸张的喊了一声:“亦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怎么胸口的衣服破成这样?”
闻言,还在打扫的一众佣人都看过来,那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偷情的荡妇。
崔亦宁冷脸拢好衣服,不想多费口舌,径直往二楼走去,不想被崔欣妍拦住去路。
崔欣妍依旧摆着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亦宁,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导致谢七爷不要你了?跟姐姐说说,姐姐说不定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