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来很久,崔亦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客厅,窗帘,还有浓郁的血腥气。
崔亦宁一惊,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未料手中有东西滑落。
叮当——
清脆的一声,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崔亦宁吓了一跳。
地上是一把沾血的水果刀。
不远处就躺着方阿姨的尸体,她躺在这里拿着刀,这是在伪造她凶杀的现场!
崔亦宁霎时全身冰冷,她该怎么办?
踉跄几步,崔亦宁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谢知行。
对,打电话给谢知行。
崔亦宁翻出手机,不想大门在这时候突然被踹开,穿着特警制服的人一下涌入,一个个冷冰冰的洞口对着她:“不许动!趴下!”
崔亦宁腿一软,慢慢举起手。
她被铐起,到楼下时竟然发现围了很多记者,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让崔亦宁脊背生出一股寒意。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不出意外,到了明天,全南城的人都会知道谢七爷的新太太杀了人。
崔亦宁反倒冷静下来,积极配合着公安。
南城公安局审讯室。
周围很安静,很昏暗,连一扇窗都没有,崔亦宁不自觉的开始紧张,死死扣着手指。
这些人敢诬陷她就肯定还有后手。
咔嗒——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位国字脸的男人,他拿着文件落座,从领口掏出一支钢笔,对旁边记录的警员说:“开始审讯。”
然后目光看向崔亦宁这边:“我姓黄,你可以叫我黄警官。姓名,年龄,工作,家庭住址。”
“崔亦宁……”崔亦宁一一报了,内心跟手一样颤抖着,“黄警官,我是冤枉的。”
“来这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黄警官看了一眼她,脸上没多大情绪波动。
“法医在现场提取到你的DNA样本,水果刀上的指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对你的判决会很有帮助。”
崔亦宁摇头,“我没杀她,我怎么交代过程?我只是去问她问题的。”
“什么问题?”黄警官抓住重点。
“我嫁进谢家没几天就发现我先生被人投毒,我在洗衣房发现工作的阿姨可疑,怀疑到方阿姨身上,才想去找她问清楚,但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也被人打晕了。”崔亦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陷害太明显了,只要警局多调查一下就一定会发现端倪。
意识到这个,崔亦宁彻底冷静下来。
“投毒,你有什么证据吗?”对面又问。
“我先生的衣服每次洗之前都会泡去过敏的药水,那个药水里会有蓝龄草的根部汁液,药量很少,那会导致我先生的大腿不能动,你们只要去谢家,就能查到。”
审讯不过半个小时,崔亦宁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对面这位黄警官压迫感实在太强。
黄警官收拾着文件,眼见人要走,崔亦宁连忙叫住人,“黄警官,我想见我先生。”
“我会通知他的。”留下这么一句,黄警官便走了。
崔亦宁被带到看守的地方,铁门一关,也如同在崔亦宁心上落了重重一锤。
也意识到谢家的水到底有多深,背后的人有多心狠手辣,她敢肯定,方阿姨被杀这件事,一定跟那药水有关。
可是万一背后的人拿出更多的所谓证据怎么办?
会不会给谢知行添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煎熬也更多一分。
与此同时,谢家。
疯狗匆忙进到谢知行书房,脸色极差,“七爷,太太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杀了人。”
谢知行眉心一跳,猛然看向疯狗,疯狗额头冷汗一冒,腿一软直接跪地,“七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太太!”
思绪千回百转,一瞬间的时间里,谢知行几乎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杀人,陷害,在谢家,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看向不停扇自己耳光的疯狗,谢知行迫使自己冷静,冷声呵斥,“滚出去,围住谢家。”
疯狗顶着肿胀的脸,雷厉风行支使着人把谢家上下围了,还着重把洗衣房守着,把刘阿姨单独拎到一个房间。
刘阿姨吓得脸色都白了,看着疯狗不停抖啊抖,“做,做什么?”
“不做什么,听说你家人都在南城,在谢家干那么多年,今年终于在城里买了房子,孙子也有了吧?”疯狗拉出一抹挺和蔼的笑,就是配着那肿的像猪头的脸,恐怖如斯。
刘阿姨吓得哭出声,“别动我儿子和孙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哎哟,阿姨,我什么都没问呢,你知道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疯狗啧啧叹两声,捧着刘阿姨的脸擦眼泪,刘阿姨吓得也不敢哭了。
“不说的话,说不定下场会像方阿姨那样,倒在地上,全是血啊!!”疯狗骤然吼了一声。
刘阿姨吓到尖叫,趴在地上,恨不得和盘托出,“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告诉太太方阿姨看可能出事了,是太太自己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来找过你?”疯狗一下冷脸。
“没,没谁……是我自己……”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疯狗打断:“你孙子在谢氏幼儿园读书吧?”
刘阿姨浑身一抖,眼泪鼻涕混着一起下来,在谢家谁不知道七爷身边的疯狗手段吓人,她不敢赌,两边都不敢赌啊!
但是明显疯狗更吓人一点。
“是,是大爷身边的人,他也拿我儿子孙子威胁我,疯狗,求你……”
刘阿姨去抓疯狗的裤腿,疯狗扯开,没回她的话,走到门口时,说了句,“看好里面,别他妈又给老子出命案!”
疯狗和林铎通话,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谢知怀所在那栋洋房。
看着这架势,谢知怀吓了一哆嗦,肚子上的肉都一颠一颠的。
“老七,你想干什么?爸还在呢!轮不到你来收拾我!”
谢知行目光泛冷,朝疯狗招手,疯狗便带着人涌入房间,不多时把还在床上养伤的谢安远抬了出来,像狗一样扔到地毯上。
谢知怀急了,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匆忙上去扶住人,“安远,没事吧?”
谢安远脸色惨白,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