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简言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的裴屿。
他正低头看文件,优雅的像是画里出来的王子,只是身上披着的冷伐,令人难以接近。
裴屿今天,打脸的两个人,恰好就是之前为难过她的,简言倒是不信裴屿会为她出气,更多的是认为,这是裴屿的警告。
没有任何人,能从裴屿身上算计到什么,你若是算计了一分,接下来必是十倍的赔偿——
——
公司。
简言按照常规将资料分发给各个部门,路上,她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插在自己的身上。
饶是做好了准备,在面对风雨时仍会觉得亚历山大。
加上她今天穿着低调,那些人便是认定,简言真的失宠了。
设计部的墙头草在她来送文件的时候,跳出来,当面给简言使绊子。
“哟,这不是把我们苏总监推下楼的简秘书么?”
简言神色一顿,昳丽的五官眉头紧锁。
她放下文件,转身要走,却被那墙头草给挡住了去路。
徐璐是个拜金女,长得有几分姿色,来裴氏的时候,是裴屿面试的她,她个人认为,自己通过了面试,是因为裴屿对她感兴趣。
可就是因为这个讨人厌的简言,一次又一次的剥夺了自己在裴屿面前表现的机会!
可笑啊,曾经在得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正主回来了,还不废纸一张?
“问你话呢,你走什么啊?简言,你都在裴总身边卖弄姿色这么些年了,他正眼看过你么?看看他对我们嫚熙姐,那才是真爱,你懂么。”
她呛声了一句,食指直戳戳的落在简言的肩头。
其他人埋头画稿,秉承一个事不关己。
“论卖弄姿色,我看你好像更有心得吧?”
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循声望去,裴瑾年站在光下,简单的休闲装,浑然天成的书生意气。
他眉目清隽,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散发着暖阳一般的固实,只是,脸部硬朗的线条显得沉顿,似是怒气隐忍不住。
裴瑾年停在徐璐面前,似笑非笑。
“设计部这么多人,审美都是在线的,可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恨不得全身都露出来呢?这毕竟是公司,注意个人形象,很难么?”
裴瑾年的绅士气息太重,哪怕是在数落,都给人一种礼貌的感觉,可就是这样,杀伤力要比直接骂还要打。
完全就是魔法伤害的穿透性……
徐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不服,裴瑾年不过也是一个小小的底层而已,可她根本不敢怼出声,再怎么样,他都是裴家的长子啊!
裴瑾年冷冷扫一眼全场。
“心思都花在工作,勾心斗角,没有任何必要,若是有这样的沉疴烂肉那我不介意踢出。”
说完,指着徐璐道。
“你被开除了,去财务结算工资。按照2n+1进行补偿。”
徐璐傻眼了,她居然就因为自己呛了简言几句,就被赶出了长明?
拒意浮上心头,徐璐立马出声道歉,但,无济于事。
裴瑾年朝着不远处副总监的方向递了一个声音,后者微微颔首,连忙走上前拉住了欲要上前求饶的徐璐。
“我现在带你去人事。”
简言蹙眉,她知道,裴瑾年是为了她出头,可实在是没必要让她没了工作——
但,自己也只是一个打工人,多余的话,没有说的必要。
裴瑾年带着简言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处无人,温笑道。
“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太凶了?”
简言一怔,连连摆手。
裴瑾年笑了笑。
“简言,一个公司的风气很重要,像是那张扬的性格,很容易在公司闯祸,公司没义务教人做人。”
简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向他道谢。
“哈哈哈,只说一声谢谢怎么能够?”
简言一愣,也觉得自己有些敷衍,忙道。
“那,我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吧!”
裴瑾年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简言。
“今晚我们家要举办宴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请问,可以吗?”
他目光灼灼,眉眼温柔,那双眼像是夕阳的余晖,有些淡淡的期待,似如当初,他出现在无助的自己面前,伸出援助之手那般。
恍惚间,那双眼莫名的和一张脸重合——
简言接过请柬,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管是裴瑾年还是裴屿,都是自己不能染指的人。
多年前的资助,已经是她和裴瑾年接触最近的距离了,她不想让自己被兄弟两个笑话。
“难怪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假公济私,夹带私货啊。”
不远处,森冷的声音悠悠传来,透着如蛆附骨的寒,简言不觉然的打了一个哆嗦。
还没回过神,手里的请柬已经被裴屿给抽走了。
裴瑾年已经挂着恰到好处的绅士微笑。
“晚上的宴会,你会邀请苏小姐的吧?”
裴屿抿了抿唇,直接将请柬撕碎,将手里的纸屑扔的满地都是。
“简秘书,这里脏了,等会记得让人来打扫。”
“知道了。”
裴屿隔开了裴瑾年看向简言的视线,手自然的插在裤兜。
“请你弄清楚,简言是我的秘书,她是我的人。”
继而伸出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简言猝不及防的跌入他的怀抱中。
裴瑾年微眯着眼,勾起的嘴角变得紧绷,周身的气场依旧平平,没有任何变化。
裴屿一手摸着简言的脸,眼里看她,像是欣赏自己满意的商品,扭头,炫耀似的看着裴瑾年。
“那苏小姐呢?”
“我会带着嫚熙过去,但不代表,我的秘书可以借给你,我暂时没有和别人共享女人的兴趣,就算是到时候,简秘书只能是一个花瓶站在那,我也不许别人染指,要是我心情不好,谁多看了两眼,我都会把那人的眼睛挖掉。”
说完,他粗暴的拉着简言的手离开,拐到电梯里,他将简言重重地推到墙壁上,将她禁锢在小小的空间,咬着她的耳垂。
“怎么?刚才看他就看的那么入迷?”
想到刚才她的眼神,心口没由来的烦躁。
“简言,哪怕你是我不要的垃圾,我也不允许你跟他有任何关系,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