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铭翻了一下手里的报告。
“嗯……倒是没有别的事情。”
沈梓铭将报告收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简小姐,你长时间服用的避孕药能不能给我个样本?”
沈梓铭还没有找机会坦白避孕药是自己调配的事情。
不管是出于对自己专业呢的信任,还是某种倔强心里,沈梓铭都觉得自己的药是不会有问题的。
简言点头,从包里翻出了随身带着的避孕药,递给沈梓铭。
临走前,简言本想去看一看母亲,但被沈梓铭给劝住了。
“小简言,你妈妈现在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现在她的意识混沌,很多人和事都已经记不清了,她现在已经有了熟悉的小环境,你贸然去,很有可能对她的治疗产生副作用影响。”
简言有些失落的垂下眸,无奈又失落的嗯了一声,她颇为感激的看着沈梓铭。
“沈医生,我妈妈就拜托你了!”
沈梓铭礼貌的笑笑。
“都是我应该做的,小简言,出院后不要急着工作,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好得差不多了再去上班,你放心吧,阿屿不会克扣你工资的。”
提及裴屿,简言的表情有些僵硬。
住院三天,裴屿一次都没有来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过,反而是裴瑾年,三天两头的来给她送补品照顾她。
回到家,小比熊开心的扑了过来,围着简言转圈圈,小小的屁股激动地扭着。
失落的内心得到了安抚。
她摸了摸小比熊的头。
“小乖,抱歉啊……这三天你一只狗在家,肯定很害怕吧?”
她抚摸着小狗的头,像是跨越时空区抚摸那个可怜的自己。
简言简单的点了份粥,闲来无事的滑动手机,突然跳出的热搜,令手里的粥失了味道。
全身的血液突然凝结,僵硬在了一块,
裴屿和苏嫚熙再一次上了热搜。
话题同当日一样。
#裴氏高岭之花为他的白月光绽放
画面里,苏嫚熙挽着裴屿的手,小鸟依人透着温婉,嘴角勾起的笑意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
而裴屿,脸色一如既往。
她冷笑了声。
哪怕是养了三年的狗,也会有些感情吧?
明明自己伤的那么重,他是怎么可以做到不闻不问的?
她阖上眼,眼里酸涩一片,脑海里不由得想到那天,他凌厉厌恶的眼神:你不配有我的孩子。
呵,好一个不配。
她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
她的手捂住心口,衣服被揪出了一个褶子。
小比熊觉察到她的难过,哒哒的跑过来,跳起来,用前爪去蹭她。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裴屿打来的电话。
她深呼吸了下,收拾好心情,摁下了接听。
“你怎么样了?”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隐隐间,似乎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简言的声音极淡,因为鼻子有些堵,特意把声音压的很低。
“我没什么事,沈医生建议我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上班,”
“工作的事情先不急。”
裴屿本意是在意简言的身体,可在简言听来,无非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狡兔死,走狗烹,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她垂下眼。
“嗯,反正裴总身边有苏小姐,任何事情她都能够帮你处理的很好。”
裴屿皱紧眉头,正要开口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阿屿,我已经弄好了,你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在抖,简言尽可能的平稳自己的语气,道。
“既然裴总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先挂了。”
说着,她飞快的掐断电话,放下手机,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一股无力感将四肢百骸的力气抽离。
多可笑啊,明明一开始清醒的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可偏偏还是在某一刻会有所动容。
桌上的粥已经凉了,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吃下去的欲望,无力的推到一边,虚弱的走回房间。
不多时,门响了。
简言拖着疲惫的身子开了门,间裴瑾年拎着水果还有一些补品出现在门外。
“瑾年哥?你怎么来了?”
简言诧异的看着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地址,可转念又想,裴家的人想要打听些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
裴瑾年显了显手里的东西,笑了笑。
“这几天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本来想去医院看你的,结果到了,医生说你出院了,就冒昧来了你家,怎么样?还难受吗?”
简言摇了摇头,将门拉的更大一些,邀请裴瑾年进来。
公寓的摆设很简单,裴瑾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只小比熊身上。
“你养的狗?看起来真可爱。”
说着,伸手就要去摸那只比熊,可手刚一碰到,比熊忽然张开了嘴,作势要咬下去,裴瑾年本能的缩回了手,惊出一身冷汗。
“你没事吧?”
简言吓了一跳,连忙将狗关到了卫生间。
“对不起啊……这只狗是我半路捡来的,看它在外面流浪怪可怜的,它其实挺乖的,大概是认生吧……”
简言有些尴尬的替小比熊开脱,裴瑾年甩了甩手,朝着简言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看来以后得多来了,看久了,它就不会咬我了。”
晚上有家宴,裴瑾年并没有逗留太久,很快离开了简家。
玄关换鞋时,眸光落在了一双名贵的灰色拖鞋上,他认得,那是裴屿喜欢穿的牌子,眼里闪过一抹阴鸷,直起身子,拍了拍简言的肩膀。
“简言,我知道你这几天不好受,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来找我,我会同曾经那样,给予你帮助。”
简言浅笑。
“放心吧瑾年哥,我心里有数,不过,苏嫚熙和裴屿走的那么近,你大概是难过的吧?”
裴瑾年摇头。
“没什么可难过的,我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苏嫚熙这人,利益心思太重,也只有裴屿,才会把她看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