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里,一旦成为焦点,下场便是两个极端。
要么万众瞩目,要么压踩脚底。
显然,简言属于后者。
裴屿微眯着眼,看着小脸苍白的她茫然无措。
只要她求他,他便可以帮他解围。
可挣扎了半天,简言蜷着手指,当场向各位鞠了一躬。
“实在抱歉,因为我,让今天的宴会有了误会,我不过是裴总身边的一个秘书,若是先前做了什么让大家误会的事情,我向各位道歉。”
简言强迫自己,直视着那些人的眼,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各种别样的目光,讽刺的在她身上游离,让她如芒在背。
温雪洛立马拉回场子。
“好了好了,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子呢,简言的优秀,我也有所听闻,简言在阿屿身边这么久了,一直没出过错。”
温雪洛适时的救场,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回来,但同时也在变相强调,简言同裴屿关系的不一般。
订婚这事本来是大喜,但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实在是脸上难看。
嫡长子的婚事,因为一个私生的次子而被破坏,最后,还要长房大度出来打圆场。
裴斯承沉着一张脸,不由觉得几分亏欠。
当即,他又宣布了一件事。
“各位,之前我将瑾年送出去学习,如今他回来了,也该在裴氏大显拳脚,我宣布,裴瑾年将升职为裴氏的副总裁,以后还需要裴屿多多的学习,更好的经营裴氏。”
底下掌声雷动,裴瑾年再次成为了主角。
苏嫚熙眼前一亮,果然如父母所言,他到底是裴斯承的长子,以后有的东西,自然是比裴屿多得多。
思及此,脸上的笑容更深。
但,她并没有忘记要去安抚裴屿,她现在,还不想放掉裴屿。
今日的高光难得在裴瑾年的身上,裴屿坐在宴会厅的一隅,端着酒杯,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
“阿屿,喝这么多的酒伤身体,我会心疼你的。”
她见无人无关注这,走近裴屿,抬头,柔弱的盖住了酒杯口。
简言一言不发,安静的站在身后,充当一个背景板。
裴屿顿下喝酒的动作,抬眼看她。
“刚才,为什么不拒绝?”
裴屿喷出了一口酒气,苏嫚熙眉头轻皱,脸上,布满愁云。
“阿屿,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家族的联姻,你是知道的。”
她半咬着唇,眼里噙着一抹泪,倾诉着自己的身不由己。
裴屿冷笑,拿掉苏嫚熙盖在杯口上的手,语气阴冷。
“我以为,你会不一样。”
裴屿淡漠的留下一句话,简言看着他的身影,心,毫无波澜。
苏嫚熙僵在原地,还想为自己辩解。
“不是这样,阿屿,我一直都是那个嫚熙啊!”
“嫚熙,你在这啊,瑾年在那边敬酒呢,你快过去啊!”
苏盛宇找了过来,催促着苏嫚熙。
苏嫚熙一怔,脚步自然的偏了过去,可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裴屿一眼。
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身后的苏盛宇一直催促,上手直接把苏嫚熙拉走了。
一场只有简言围观的苦情剧,女主角就被这个强硬的老父亲给直接带走了。
正想着,他突然回过头,目光落在简言的身上。
她吓了一个激灵!
“裴……裴总!”
裴屿几步走了过来。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呼出一口酒气。
“送我回去。”
简言仓促的点头,168的个子不矮,但扶住快要一米九的裴屿还是有些吃力。
她咬着牙,带着裴屿离开了这场盛宴,温雪洛睨着他们的背影,勾唇浅笑。
她推了推一旁的裴瑾年。
“瑾年,那个叫简言的,在那个贱种眼里好像很特别啊……想要击倒裴屿,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入手。”
闻到了一股算计腥味,裴瑾年不由的皱紧眉头,他下意识的拒绝。
“妈,我现在在裴氏也有了一定话语权,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的。”
温雪洛抬眼看他,眼里多了几分凛厉和警告。
“瑾年,成大事者哪能被儿女情长所束缚?我可警告你,温家出来的儿女,只能做有价值的事情!”
裴瑾年眼底蒙上一层冰寒。
他收敛了情绪,淡淡道了一声是,接着,又游刃有余的面对来客一杯又一杯的敬意。
——
简言扶着裴屿到了长明圆,诺大的别墅,在黑暗中显得清清冷冷。
她扶着裴屿上了楼,费足了劲将他扶到了床上,刚直起腰,连气都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
裴屿猛地睁开了眼,长臂一伸,一把将简言拉倒床上,翻身一压,将人禁锢在了身上。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眼里冰寒更甚。
“裴总……”
她慌乱的看着他,男人的手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发泄一般在她身上宣泄着未知名的怒意。
简言脸上疼出了白汗,他连前戏都不愿意做,直接强要了她。
“简言,记清楚了,你是谁的人。”
他暴躁的宣誓主权,啃咬着她的身体,简言闷哼一声,他的手攀上雪峰,加重了力道。
“叫出来!”
简言死咬着牙,羞耻的难以吭声。
过了不知多少,裴屿终于撒够了气,停了下来。
凌晨两点,夜露更深,房间里暧昧的痕迹纵显,
“出去。”
多年来,无论怎么玩弄,他都不会让自己留在长明圆里过夜。
简言似是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强忍着周身车碾的痛苦,挣扎的爬起,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高级住宅区,外面的车进不来,简言没有开自己的车,只能徒步走出去。
夏夜的风不凉,可心凉。
不知走了许久,她见路边的水坑旁狼狈的爬了一只流浪狗,孤苦的模样,像极了如今的她。
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走过去时,那只脏兮兮的小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