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虹凝的话足够扎心,可任由她说什么,芩思只当耳旁风,她忧心芩振峰的情况,不想多说,决定先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告诉她,芩振峰的心脏已经没办法用了,需要移植心脏,而且他时间不多了,让他们一家人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得知需要移植心脏的柳虹凝当即愣住了,她满是震惊的说:“怎么会这样……”
“妈,爸要不要心脏移植?万一没有匹配的心脏岂不是……”芩晚面露难色,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担心芩振峰,还是在担心高昂的费用。
自从破产后,芩晚整日无所事事,也未出去工作,遇到用钱的问题自然害怕。
就她那点小心思芩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群人根本不在乎芩振峰的死活,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生存。
他自己引狼入室,合该有这样的下场。
但毕竟是父女,有这层血缘关系在,芩思不可能不管,于是她坚决的开口:“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考虑,必须心脏移植。”
看她这么坚决,芩晚冷不丁的开口:“说得倒是轻巧,你能拿出那么多钱吗?明明都嫁给了商宴,却不被人承认,芩家要的从来都不是接济,而是翻盘,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钱我会想办法,至于你们,与其在这跟我抱怨,倒不如出去找个工作,尤其是你,芩晚,毕业了那么多年,整日里还心心念念的当你的豪门千金,芩家是破产,不是暂时的资金出现问题。”
“你怎么说话呢,当年你费尽心思的嫁给商宴,可结果呢,人商家压根就不认你,而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完全不在乎芩家的死活,你的弟弟,他都辍学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柳虹凝伸手将芩晚护在了身后,厚着脸皮指责芩思,在这种事上他们永远都不会考虑自身的问题,而是将过错都归结于他人。
这些话芩思早就听腻了,她冷冷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漠的转身离去。
见她要走,柳虹凝厉声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找主治医师商量心脏移植的事。”
以目前的医院储备,想找到匹配的心脏并不难,难的是高昂的费用,谁能想到,曾经被称之为豪门芩家有一天居然连百来万都拿不出。
这些年芩思跟商宴虽然是隐婚,但商宴对她还算不错,从未在吃穿用度上亏过她半分,记得最开始,商宴曾给过她一张金卡,卡里存放了三百万,让她随便花,可她欠商宴实在太多,卡里的钱她一直都没动过。
芩思从柜子里翻出这张卡,拿在手中犹豫不决。
“你在干什么?”
突然,清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芩思吓了一跳,手中的金卡差点脱落,她连忙攥紧,尽可能的稳定情绪。
是商宴,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芩思慌忙的将卡收起,牵动苍白的唇角,“没什么,整理一下东西而已,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去跟月嫂说一下,让她把你的饭做上。”
她眼神闪躲,分明有意躲着商宴。
这让商宴大为不快,当即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是吗?那就好,我去看看辰辰。”芩思推开商宴的手想逃走,可商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反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一张冷峻的脸慢慢逼近,眸中透着冰冷的寒意,他声音低沉,将她笼罩在阴霾中,“你在躲着我?”
心思被看穿,芩思心头一沉,表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她挤出一个微笑来,故作淡定的回:“怎么会,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又是这副疏远淡漠的样子,商宴简直受够了,一团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抓住芩思的双臂,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突然吃痛,芩思微微皱眉头,想挣脱,可商宴力气非常大,抓的很紧,她越是挣扎商宴的力道就越重,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你去工作了?”
商宴问。
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中溢出难以抑制的怒火,这样的怒火芩思能清楚的感受到。
凡是脱离商宴掌控的事都会令他生气,这点芩思最清楚不过,只是有些事即便他会生气,她也要去做。
“是,我找了份工作,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我想找点事做,再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依靠你。”
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商宴却勃然大怒,一双冷到极致的眼眸死死的凝视着她,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入腹中。
他一字一顿的问:“不依靠我,你还想依靠谁?”
“我……”芩思张了张嘴,却无从作答,她想说依靠自己,可这样的回答显然会令商宴不快,幸好这时听到楼下传来月嫂的声音打断了她。
“花小姐,您怎么来了?先生和太太在楼上,我这就去叫他们。”
花清漪,怎么是她?
芩思不可置信的看向商宴,仿佛在问他是不是故意让花清漪来的。
商宴沉默不语,并未解释,如同默认。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可他们到底还没有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也是,商宴从不在乎她的感受,又怎么会为她着想。
想到这,芩思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怒火,趁着月嫂上来叫他们,她从商宴的掌控中挣脱,泰然自若的走下楼梯,淡笑着跟花清漪打招呼,仿若完全不在乎他们两之间的私情。
她这样的举动让商宴的脸色沉郁到了极点,难道她就一点也不生气?
与此同时,花清漪拿出一派的优雅回以微笑,整个人显得格外高调。
花清漪并不认为芩思真的不在意,她觉得芩思只是在故作淡定,于是故意上前,一脸挑衅的说:“多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辰辰和商宴,以后就不用你费心了。”
这话听得月嫂一身冷汗,心想哪里有直接到家里来挑衅的,先生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就不怕他生气?
月嫂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商宴,发现他面色平静,神色淡然,显然花清漪的挑衅是得了他默许的。
那看来太太的赢面怕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