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李雯雯专门煮了青菜粥,给芩思盛了一碗,发现她居然还在画图,便凑近瞧了眼,“你在画什么?”
芩思回了句,“插画啊。”
李雯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问内容。”
“窗外之景。”
“窗外能有什么?我这可是二十一楼,望出去除了高楼大厦还能有什么。”
“所以是想象中的窗外之景啊,一株残花,一片落叶,一对即将老去的翠鸟。”
“行了行了,艺术家果然不一样,我就一俗人,听不懂这些,大艺术家要不先吃饭?”
最近芩思都没什么胃口,油腻的东西更是闻都不能闻,也就李雯雯做的青菜粥能勉强吃些。
可除了李雯雯,又有几个人是真的在意她关心她呢。
芩思笑着点头,“好,先吃饭。”
“你孕吐这么严重,商宴难道都没发现吗?”李雯雯看她一碗青菜粥都没吃完,又心疼又无奈。
连吃这么清淡的粥都会有些反胃,何况是平时的那些炒菜之类的。
“他都不怎么回家,哪里能发现?”
“不回家?怎么,这都没离婚呢就跟那女人鬼混了?好歹家里还有辰辰吧,他也不回来瞧瞧?”
谁知听了这话李雯雯立马动怒,恨不得指着商宴的鼻子臭骂一顿,看她那样,芩思无奈的笑了笑,“辰辰平时都在幼儿园,何况他也忙,公司一堆事需要处理,而且他不回来才好,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瞒过去。”
“那你可以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了吗?我可不认为你只是单纯的想来我这加个班。”
“没什么啊,我想你了不行吗?”
“少贫嘴,你想我或许是真的,但你绝对舍不得丢下辰辰。”
提起这件事,芩思眸色微动,眼中渐渐起了一层雾水,“可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要舍得,我和他终归不是一家人啊。”
“怎么不是一家人了,你那么辛苦的把他养大,一直当做亲儿子一般对待,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说抢走就抢走,你就甘心?”
李雯雯气得站起身,如果换做是她,管他商宴喜欢谁,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然而芩思却笑着说:“没什么不甘心的,我不也有了孩子吗?”
“你!”李雯雯恨铁不成钢,可又拿她没办法,只好用力的戳了一下她额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吃完饭,芩思继续画插画,她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这样可以少去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李雯雯还在生闷气,把自个儿关房间不搭理她。
芩思专门切了水果都没能把人哄出来,只能自己享受了。
窗外夜景非常美,天空中偶尔可见几颗细碎的星子,让人莫名觉得安宁,芩思彻底的放空自己,拿起画笔随心绘画。
她太过入神,连开门声都没听到,直到李雯雯把手放在芩思肩膀上拍了拍,说:“商宴说他在楼下等你。”
这一下给芩思吓得不轻,半天才缓过来,“你说什么?他为什么在楼下?”
“我哪知道,是他主动联系的我,你赶紧下去吧,他说有急事。”李雯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看准和她脱不了干系,芩思狐疑的看着她问:“你怎么不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这才几点你就睡了?人家会信吗?快去吧,别让人等太久。”
芩思有些怀疑,“你是不是……”
李雯雯赶紧把她往起来拉,“别那么看我,我可没功夫去撮合你们,有什么事你去问他,别找我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芩思还是下了楼,有些话是说开了,可毕竟还没离婚,她也不好晾着商宴。
刚一出大门,芩思就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而商宴则穿了身蓝色大衣抱着双臂靠在车上等待着她。
说起来,印象中商宴似乎从来没这样等过她,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那张冰山似的容颜多少夹杂了些许愤怒,显然来者不善。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等她走过去,商宴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扫向她,问出这句话来。
芩思一愣,拿起手机看了眼,略有些抱歉的说:“我调成了静音,没听到,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可以找你?”商宴眯眼,透着几分不快,这话让芩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没去商家老宅?”
“你还敢跟我提这事,为什么把辰辰一个人丢在那?”
“他是一个人吗?不是还有花清漪和你妈在?”
“所以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的,之前我们说好了要让辰辰慢慢接受。”
或许是因为商宴情绪激动,导致芩思也没能控制住,两人颇有些针锋相对,不依不饶。
芩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明明这种时候应该好好跟商宴沟通的,可就是莫名其妙的火大,忍不住的想要发泄一通。
而这些话一旦说出口,既是伤人更是伤己。
商宴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上前拽住芩思的手臂,打开车门就把她往车里推,芩思当即炸毛,用力的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上车。”商宴的声音非常冷,比寒冬时的冷空气还要冷上好几度。
深知他的脾气,本不该与他唱反调,可芩思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试图推开商宴,却反被商宴抓住双手手腕扑倒在了后座椅上。
感觉到后背重重的撞在座椅上,芩思一阵头晕目眩,顿了片刻才缓过来,冲着商宴怒吼:“你放开我,这可是在公共场合,就不怕别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就算闹到警察局你我也是合法关系。”
这像是商宴说出来的话吗?芩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可她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可这个关系很快也就不合法了不是吗?”芩思冷笑起来,这个笑彻底的刺痛了商宴,让商宴发了疯的吻上她的双唇,并顺着唇角一路往下。
他就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要把压在身下的芩思生吞活剥,恐惧感自心头蔓延开来,芩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将右手从商宴手中挣脱,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