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吗?只要有钱能救你爸就行。”
不知为何,柳虹凝就是不肯告诉芩思这些钱从哪来的,对于来路不明的钱芩思可不敢用,现在芩家已经没有能力承受任何风波了。
芩思轻咬下唇,尽量压制怒火,“那至少也该知道钱的来处,万一来路不明……”
“怎么,你能凑到钱我们就不能了?真以为芩家就靠你一个?我告诉你,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这继母是什么样的人,芩思再清楚不过,凑几十万对她来说难如登天,有也不可能拿出来,可柳虹凝不愿说,再问也只会争吵不休,芩思去探望完芩振峰后就离开了医院。
在芩思走后,芩晚好奇的问:“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柳虹凝答:“告诉她做什么?谁知道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呢,你爸这么多年又不是白混的,行了不说她了,我上回跟你说的事你准备好了没?”
“你说方家的少爷会喜欢我吗?就算我成功混进了酒会也不一定能成功啊。”
“怎么不能成功,我女儿这么漂亮,还会有人不喜欢吗?”说着,柳虹凝抓住了芩晚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可不能输给芩思。”
阿秋!
正在打车的芩思猛地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最近天有些凉了,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如是的想,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面前,车非常显眼,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很快车窗被摇了一下,露出商宴那张冷峻的容颜,“上车。”
“你怎么会在这?”
“路过。”
这个回答芩思显然不信,哪里会正好从医院门口路过,又巧合的撞见了她。
“我叫了车,马上就到了。”芩思摇头拒绝,最近发生了一系列事,花清漪的明目张胆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单独面对商宴。
都结婚五年了,他们还是这么生份,在外根本看不出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也难怪隐婚这么久都没人发现。
这话一出,商宴的脸色瞬间阴郁,声音不容置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并不想惹恼商宴,便不再僵持,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芩思一言不发,低头翻看手机,可要说她看得多认真,其实也不然,她只是不停的翻动手机页面,内容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一团乱,她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有些话必须要说出口。
可同时她也在犹豫,想一刀两断,从此划清界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有辰辰,到现在辰辰还不知道真相。
“你衣服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突然,商宴开口问。
“嗯?”芩思差点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不小心擦伤的。”
“擦伤会流那么多血?”
被商宴追问,芩思实在后悔,早知道就该换身衣服的,他那么聪明,编的理由肯定瞒不过,她只好实话实说:“被小偷划伤的,血看起来多,但伤的不重,已经处理过了。”
话音刚落,谁知一个急刹车,芩思整个人差点撞前面座椅靠背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猛地抬头,却见商宴转过头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你见义勇为了?”
“你怎么不说是我的包被偷了?”
“你包里能有什么?”
这话没错,她包里确实没放什么贵重的东西,当时如果是她的包,或许根本不会选择出手而是直接报警。
芩思默认,不作解释,见她不说话,商宴忽而又说:“把工作辞了。”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漠然,而又坚决,这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若是之前她或许会默默接受,可现在她不能。
“我不会辞职的。”她坚定的看向商宴,被拒绝后商宴脸色一沉,正打算开口,不想芩思却率先说:“商宴,我们离婚吧。”
说出“离婚”两个字后她非常平静,仿佛早就做好了决定,只不过现在才说出口。
她是纠结,也不想这么快离开辰辰,可她知道这场婚姻将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捆绑在一起五年,也是时候告一段落了。
“你说什么?”商宴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这下更是如同冰山一般冷的彻骨,他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芩思,手用力的抓在靠背上,能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不应该啊,他为什么会生气?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她只是履行了当初的承诺。
有些话既然说出口那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芩思淡淡开口:“你的三个条件我从来没有忘记,现在也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此刻的商宴就在爆发的边缘,芩思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准备迎接暴风雨时,商宴却突然松开手,周身的暴戾瞬间消失不见,他说:“那也该由我决定,而不是你。”
所以他是生气自己先开口?
芩思从来都搞不懂商宴的脾气,如果是为这点生气倒也可能,他一向是掌控方,又怎么愿意处在被动一方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小失望。
“那你现在决定。”
“那要看心情。”
“你……”芩思本想说他怎么会这么无赖,可在她的印象中商宴不是这样的人,一时间让她无比震惊,也搞不清商宴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车开动,她才听到他说:“至少也应该给辰辰点时间,让他慢慢接受。”
原来他也是担心辰辰接受不了吗?难怪一直都没有开口。
芩思垂眸,“我不会让辰辰难过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月嫂难得见到芩思和商宴一起回家,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进来,她心想,这位花小姐还是有点作用的,居然让他们之间破冰了。
“爸爸妈妈~”听到外面的动静,辰辰哒哒的小跑出来,一头扎进了芩思怀里,芩思下意识的想将他抱起,却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商宴赶紧从她手中接过辰辰,抱着辰辰朝客厅走去,时而芩思还能听到父子两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花阿姨最近有没有来看你?”
“没有。”
“也没有去学校?”
“没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芩思愣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分不清商宴究竟想不想让花清漪接近辰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