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扫了一眼,利落将信息删除。
黎漾从宴会厅出来时,天色已经渐黑,只有树上的挂灯上闪着微弱的光。
冰冷刺骨的秋风吹在黎漾的脸上,她紧了紧风衣的衣襟,这一刻似乎才察觉到北城已经入秋了。
北城的深秋好似十二月寒风那般凛冽,冷风如同冰箭般刺入骨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
她加快脚步向主道走去,这里位于北城的开发区,交通设施还不完善,也很少有出租车路过这,即使来这的人一般都有豪车接送。
寂静的夜里,感官格外清晰。
黎漾脑海里不断播放着顾砚洲让黎晗嫁给顾家三叔的场景,心里顿时百般滋味,她这一刻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顾砚洲这个男人。
突然一束强力的车灯从身后照来,黎漾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依稀看清是一辆顾砚洲生日车牌号的劳斯莱斯缓缓向她驶来。
这再熟悉不过的车号,再配上劳斯莱斯的型号,没有一处不是在昭示着主人是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
毫无犹豫的将头转了回去,快步地向前走去。
身后的车好似跟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人与车永远都保持着最初的距离,不进不退。
黎漾有些惊讶,她本以为顾砚洲早就跟陆寅安走了,没想到他会在车上。
不知走了多久,黎漾实在受不了男人玩这种无聊的心理战,索性停下不走了,转身望着不远处的迈巴赫。
迈巴赫也随之缓缓停了下来,顿时黎漾与车之间好似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生生隔绝开来,透露出一种说不出口的死寂。
这一刻她真想把脚上这双高跟鞋脱下来甩在顾砚洲脸上,但是她不敢,只好认命般的向男人走去。
可直到她走到车后窗前,车门也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黎漾心头憋着的火气顿时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不料黎漾刚向前走一步,身后便不断传来刺耳的鸣笛声。
黎漾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每一次她无视顾砚洲的时候,顾砚洲都会特意用另一种方式宣泄着他的不悦。
很快车后座的车窗被按下,男人的右手轻搭在车窗上,指尖点的烟在月色下猩红交错。
男人的坐姿并非像平日那般青松挺拔,而是略带些懒散。
虽然黎漾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顾砚洲上位者的气势,即便是在这样朦胧晦涩的环境中也能展露得淋漓尽致。
尖锐的鸣笛声如雷声般不绝于耳,那声音在黑夜中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如同匕首一般架在她的脖子上,企图逼迫她屈服。
巨大冰冷的无力感不断向她袭来,黎漾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车窗边,望着车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忍不住轻咳一声。
顾砚洲淡漠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将黝黑的眼眸定在她的身上。
黎漾伸手将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樱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顾少有何指教?怎么,月老做上瘾了,也想给我安排个结婚对象?”
话音还未落的彻底,车门突然被打开,黎漾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大力,便将她狠狠拽进了车里,整个人瞬间栽在顾砚洲的身上。
顾砚洲一言未发,伸手拨弄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目光似笑非笑,突然挑了挑嘴角,掰过黎漾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即使这样狼狈的情况下,黎漾也足够惹眼。
她纤细的手腕不断摩擦着衣袖,腕中独属于的香气与车里的香薰融合在一起,无端地生出了几分奢靡香艳的意味。
车里的挡板已经被悄然升起,司机张舟早已从驾驶位悄然离去,毕竟他跟着顾砚洲好几年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车里暖风开得很足,顾砚洲直接将黎漾的风衣剥了下来,露出女人性感的锁骨。
顾砚洲的手顺着锁骨进入,揪住内侧的布料用力一扯,礼服拉链终于被撕扯开,骨节分明的手指也顺势在她的光滑粉嫩的后背慢慢滑动着。
黎漾下意识抬头,对上顾砚洲漆黑的瞳孔,她又羞又恼,“你…放手。”
顾砚洲松了松领带,长臂一伸,直接就把人抱了起来,将黎漾放到自己腿上。
喉结轻滚,不顾黎漾的反抗,抓住她的手,让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火热,醇厚低沉的说道:“生气了?”
黎漾顿时浑身一震,呼吸声似乎滞了一瞬,试图反抗的手被顾砚洲死死禁锢。
她立刻紧张地向窗外四处张望,好在张舟早已站在离车较远的位置等候了。
她不断扭动着身子,想从男人的身上下来,但黎漾挣扎非但没有让自己逃脱窘境,还让两个人的衣服身体摩擦出更多的热量。
不仅仅是身体上,就连呼吸也在不停地交缠着。
顾砚洲轻肆的目光扫过黎漾蜷缩扭动的娇躯上,他低笑一声,一把掐住黎漾的腰肢压在隔板上,让她避无可避。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热腾腾地笼着她,好似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男人深邃的眼底里酝酿着似火般的炙热情绪,眸色的猩红,让黎漾心中一惊。
她觉得现在还是想办法马上离开这个男人的好,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这个男人一旦发起疯来,简直就不能当他是正常人来看待,以前她还有理由一次又一次容忍他,现在的她只想彻底与这个男人划清界限。
黎漾望着半开的车窗,顿时眼睛一亮,故作随意地将抖着的身子不断向车门靠近,“窗,窗户没关。”
黎漾装作害羞的断断续续开口,想趁着他的视线转移时,狠狠踩他一脚,然后趁机开门溜掉。
“嗯。”顾砚洲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手却没松开,拇指甚至不紧不慢地摩挲着黎漾腿上细嫩的肌肤,像是在抚着一只猫。
男人淡漠的回应,让黎漾不爽地在心里怒骂着,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可顾砚洲这个心机狗却丝毫不上套。
想到这,黎漾懊恼的同时,心里却没来由的又有些发慌,只好又将算盘打到了外面的张舟身上。
虽然知道张舟不会看过来,也不会听见一丝声音,但是现在只能找这个蹩脚的借口试一试了。
她将手抵在他胸膛上,小声说道:“张…张舟在外面。”
顾砚洲与瘫软轻抖的黎漾对视,极有耐心地问:“嗯……所以,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