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臻,乖乖吃药,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江月边柔声说着话,边款步走到梳妆台,拉开抽屉。
只是,在翻找感冒药时,江月眸光无意间瞥见了,被白臻藏在抽屉角落里的药盒。
氟西丁!
在看见凌乱散落的药盒瞬间,江月瞳孔骤然收缩!
随之,她呼吸乱了,手止不住的颤抖。
氟西丁,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许久,江月的动作终于跟上了思绪,她拿起药盒,转身看向白臻:“你一直在吃这种药?”
白臻病了,所以反应变的迟钝,在江月拉开抽屉时,她愣怔了许久才想到制止,可一切已经迟了。
“江月姐,我的病一直很稳定,我每天都在吃药,已经不会发作了。其实,医生说我可以减少药量的……”
她有病!
可是,她不想的。
在监狱里的这五年,她努力的想要治好抑郁,她想要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她努力过了,可是只要她停了药,就会不受控制的发病。
她真的,想要好起来啊!
江月看着白臻苍白的脸色,急切狼狈想要解释,小心翼翼满眼惊恐的模样……心一阵阵触痛……
下一瞬,她一把抱住了白臻,酸着鼻尖,声音暗哑:“够了!别说了,没关系的。”
别说了!
够了!
江月温柔的声音一遍遍的安抚着白臻的情绪,终于,她情绪平和了下来。从江月手里将氟西丁接过去之后,白臻打开盒子,取出药片,放进了嘴里。
苦涩的药,从味蕾间蔓延开来。
“要是停药的话,会怎么样?”江月忍不住的问。
白臻低垂的脑袋缓缓地抬起,看向江月许久之后,露出一抹苍白的笑:“会感觉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会坚持不下去,会控制不住想要尝试用死来获得解脱!”
你看啊,傅时礼,你把这个傻女人逼成了什么样?
你硬生生的折断了她骄傲的翅膀,将她困在永无天日的地狱里,受尽煎熬。
如果,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满足,那么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觉得够?
盯着白臻吃了感冒药,江月又在床边守着她到夜里十点,直到看她睡的香甜,江月才换了衣服出门上班。
……
刚踏进壹号公馆,江月就被人喊去了梁二少的包厢作陪。
“她呢?”
“怎么就你一个?”
刚进包厢,梁二少便询问。
谁?
江月一脸疑惑。
梁二少道:“除了白臻还能有谁!”
听到梁二少提及白臻,江月适才瞧见坐在中岛台阴暗角落里的傅时礼。
脸色倏然变化着,强忍着火气,她语气不满的开口:“她今天休息!”
傅时礼半阖的眸子缓缓睁开,随之,冷沉的眸光投向了江月:“休息?”
傅时礼略带疑问的话音刚落,梁博川便急着开口表现道:“这都点名喊她了,还休息什么?你给他打电话,限她半个小时滚回来。”
“白臻病了!”江月咬着牙开口。
病了?
听到江月的回答,梁博川蹙了蹙眉,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端坐着的男人,见傅时礼面色淡淡似乎并无多余的表情,梁博川这才撇了撇嘴:“病了就病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提白臻……
傅时礼待了不到十分钟,便起身。
见他要走,梁二少一脸扫兴的神情:“老傅,这才几点?”
“公司还有事,你们玩。”
……
江月走后,白臻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小腹一阵又一阵颤栗的阵痛,伴随着大腿间冰凉的湿意,白臻这才倏然惊醒!
熟悉的坠胀感,让白臻潜意识瞬间归拢,她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检查了一遍裤子,确定裤子没有浸湿床单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挪进了卫生间。
将自己清理干净,她刚打算换上干净的卫生巾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提前准备。
这,怎么办?
白臻脸色有些难看,稍稍郁闷一阵后,她勉强垫了些纸,换了套衣服便打算出门去买。
许是刚下过一场雨,一眼望去,路面水盈盈的,冰凉的湿意从脚底蔓延。
冷!
白臻冻的直打寒颤,她手紧紧地环着胸口,脚步一点点加快着。
“姑娘,坐车吗?”过路的出租车司机瞧见白臻,连忙停了招揽生意。
她连忙摇头:“我不需要,谢谢!”
坐出租车要花不少钱,她能省还是省着点,走路也不远,很快就能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