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冰带人冲进书房的瞬间,孟晴也飞快的给方然发了一个短信,让他快跑!
“搜,给我好好搜!我就不信这个平时都上锁的地方,怎么能忽然着起火!”迟冰冲到书房中央,那里悬挂的三幅画此时已经烧了大半。
迟家保安马上分头去找,眼看有人举着铁棍就冲着孟晴所在的角落摸索过来!
孟晴默默闭上眼睛……
“是我烧的。”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周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孟晴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迟冰面前,昂首挺胸,气势逼人。
这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白衬衫,黑色背带小西裤,闪闪亮的小皮鞋,从侧面看脸蛋肉呼呼的像个小苹果,眼睛很大,睫毛又长又翘,忽闪忽闪的看着迟冰。
迟冰脸上的表情堪称丰富,想笑又笑不出来,好不容易才咧了下嘴:“原来是小霆霆,你……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爹地和迟先生在书房说话,我就跟着溜进来。他们走后,我就留在这里,看这几幅唐代画作纸张颇新,用笔虚浮,很多皴皱的笔法是到了明代才有的,可见是多假的画作,实在看不过眼,一把火给烧了。”
言霆际说话奶声奶气,气势却稳重强大,用词还颇为专业,孟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孩子,心里想,看这派头,这长相不用介绍也知道是谁的儿子。只是那个言魔鬼何德何能,凭什么拥有这么乖巧聪明的孩子!?
此时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言墨州赶了过来。
他进门扫了一眼大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长腿迈开走到言霆际面前一把将他抱起。
忽然看到爸爸,言霆际高高在上的气势颓然降了不少,有点心虚的说:“爹的,对不起……”
言墨州冰块一样的脸上,还是一样清冷无波,只是轻轻拍了下儿子的后背:“既然你看到了假画,去伪存真也没什么不对。”
接着他转头对迟冰说:“小儿淘气,我代表他赔礼。三幅画已毁,助理会拿三百万支票给迟家。”
迟冰刚才还忿忿不敢言的脸上,马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二叔,霆霆才多大,淘气正常,哪能要您的钱……”
言墨州没有理她,抱着孩子往外走,显然要打道回府。
迟冰知道这三幅画是假的,本来想着半卖半送,能换几个人情罢了,谁知道言霆际一时淘气倒真给迟家带来了真金白银。
她心里乐开了花,也顾不得书房里的情况了,赶紧追在后面相送。
刚才汹涌冲进来的人此时又如潮水般退去,命悬一线的孟晴死里逃生,顾不得擦汗,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
到楼下酒会现场溜达了几圈,确保无人怀疑之后,孟晴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方然打电话。接通电话后,方然的声线颇为紧张:“你们别伤害我老板,我正在取钱,要多少……”
“要你个大头鬼!”孟晴哭笑不得:“你老板我现在平安,别取钱了,快回住处,最近别在北城出现。”
……
晚上十点,酒会散场,孟晴指挥佣人打扫整理完会场之后,安排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则上二楼,准备向迟重山汇报一下今天酒会情况。
书房的门半掩着,孟晴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迟家父女的谈话声。
“爸爸,您说迟雪这步棋我们到底布的对不对?怎么不见成效呢?”
“你急着什么,言墨州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别说是迟雪那个长相,就是天仙在他跟前也不见得能给捂热了。再说,我们安排人冒充迟雪也不光为了言家,还有孟家财产的事。”
“您可别这么说,怎么是冒充呢?现在的迟雪就是如假包换的孟浩海女儿呀。您想,身份证件,收养证明都在我们这里,我们认定谁是迟雪,还能有错?”
迟家父女得意的笑起来,孟晴虽然气得咬牙,但还是知道此时不宜出现,悄悄退后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孟晴坐在书桌旁,摊开笔记本梳理着进入迟家后得到的信息。
孟家的藏品肯定被迟重山扣着。但是看样子,迟重山一时又取不出这些财产,听他和迟冰的对话,似乎得到财产必须有孟家女儿的存在。
同时,迟冰又让假迟雪一直接近言墨州,想从言家得到好处。
至于这其间的原因,还要孟晴继续调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