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查到谢千雪的踪迹了。”  

阎司礼搁下朱笔,抬眸看向一身夜行衣的暗鸦,声音不咸不淡,“这么久才查到踪迹,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此间事了,自去领罚。”  

暗鸦立刻点头称是,顿了顿,又迟疑道,“王爷,据手下探查,谢千雪已然生产,成功诞下一名男婴。”  

“什么!”  

暗鸦头一次见自家主上,失态到打翻了案牍。  

“她怀孕了?”

 暗鸦不敢再含糊其辞,“千真万确。”

 “备车马,本王亲自去抓。”

 此时的柴房内,谢千雪往猎户家四周布了加了料的迷魂阵做抵御。

听着门外渐近的马蹄声,谢千雪心乱如麻。

“嘤~”

 哥哥突地发出一声嘤咛,呼吸一弱再弱,极近骤停。

 谢千雪拧眉,双手细细在哥哥身上抚了抚,在胸口处停了片刻,脸色彻底变了。

 思量片刻,她先喂了妹妹一颗自制的护脉丹,再藏好她。然后决然抱起哥哥,再拖着女尸,从设阵生门逃出了包围圈。

 闻听婴啼,阎司礼终于破阵,带兵蜂拥进院落,却什么都没找到。

 只有柴房一摊血迹,血淋淋地昭告他们,谢千雪在他们的围追堵截下,不仅成功生产,还带着孩子逃了。

 阎司礼的脸色铁青,却挑眉笑了,“谢千雪你会武功,还会布阵,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你却会的……”

 跟着他的一众暗卫,看到他如昙花一现的笑容,极美也极少见,却不约而同齐齐打了一个寒噤。

 “禀告王爷,”暗鹫从后门走进来,“我们从东南方发现一处血迹,应和柴房的血同属一人。”

 “那还不追!”

 等他们沿着零星血迹追出去,直追到山腰处,就远远看到一处熊熊燃烧的山洞。

 洞前有一身大红罗裙的倩影,在火海前摇摇欲坠。

 阎司礼神色一凛,几息间,就施展卓越轻功,飞身跃起至谢千雪身前,却只来得及抓住她飞扬裙裾的一瓣。

 撕裂的裙角,被他紧握在手中,是血色的,而谢千雪决然投向火海的背影,也彻底被火舌吞灭。

 与之相应的,是远处树洞里婴孩复又响起的凄厉嚎哭。

 阎司礼亲自去寻,只看到被血迹斑斑襁褓包裹的男婴,和一张血字凝成的诀别信。

 “阎司礼,我以前可能仗着谢相嫡女的身份,做过痴缠你的蠢事,虽骗你,也不过乞你多看我一眼,从没害过你。后被认回屠户之女,生父被你的好大嫂陷害入狱,为救他,我替父入狱,是你纵容谢千霜动用典狱之力,陷我入无尽深渊。”

 “不过是,”此处字迹模糊,想是悲从中来,泪便跃然纸上,“不甘心被狱使们糟蹋,才把主意打在你身上……”

 看到这,阎司礼不禁冷笑,却不得不冷着脸,接着读下去。

 “就算我错,可能上天也见我活该,我拖着体弱之身早产分娩,加上之前牢狱留下的旧疾,已经时日无多,与其病入膏肓难看死去,不如早死早超生,毕竟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可孩子他患了先天心疾,必须以亲生父亲的血作药引,配以长夏之冰,冬暖之蝉,再煨以无垠之水熬煮饮下,四月一次,四年为期,方可痊愈。你恨我在先,我以死相抵,只求你救他。”

 大火燃至天明才灭,等阎司礼的人手去搜查残垣灰烬,只搜到一具焦黑的尸体。

 暗卫中善仵作的暗雀去验尸,只得出是一具二十岁左右女性尸体的结论。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眼看着已近晌午,被推出来请示的暗鹫,硬着头皮询问。

 阎司礼抱着哭累睡着的男婴,已经站在尸体前半天,闻手下询问,才回神,沉吟片刻道,“把尸体掩埋,立个墓碑。”

 顿了顿,“就写阎长留生母谢千雪之墓。”

 等这批人走完,灰烬后三丈之外的深林内,抱着女婴的谢千雪,才敢走出来。

 她的衣裙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脸上也尽是黑灰,可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自大火中穿行而过的她,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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