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千雪就要越过他,回到自己的院落。
却猛地被阎司礼拉住了手,她不解回头,就被硬塞了一片泛着清幽冷香的手帕。
“你额上都是汗,擦擦吧。”
谢千雪一边擦汗,一边偷瞄他泛红的耳尖,心情莫名有点变好。
等擦完了汗,谢千雪正纠结是把手帕还他,还是直接道谢离开,就又被阎司礼抓住了手。
“你这里还有汗珠。”
阎司礼抬起修长白皙的食指,指了指她的左额。
见谢千雪擦了半天,也擦不到,不禁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抓住手帕的手,擦上了她的左额。
等擦完了汗,阎司礼看着自己的大手完全包裹住的白皙小手,竟有些发愣。
直到谢千雪抽回手道谢,他才反应过来似地,将手收回,背在身后,“不用谢。”
“咳,”谢千雪清咳一声,打破莫名有些暧昧的气氛,“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阎司礼回答,就飞快逃回自己的住处。
谢挽意睡的正香,小脸通红,不时冒出几声呓语,依稀听到“娘”的字眼。
谢千雪给她盖好踢到小脚边的被子,正犯愁怎么洗澡。
毕竟寄人篱下,丫鬟们都在入睡,她一个客人,怎好叫人起来给自己烧热水,柴房她也不知道在哪。
门突然被敲响,四五个丫鬟,抬木桶抬热水抬换洗衣物的,鱼贯而入。
等谢千雪躺进有着温热洗澡水的木桶,一边用香皂搓洗,一边想起丫鬟们说是奉王爷的吩咐行事,不禁挑眉一笑,“看不出来,他还挺细心。”
第二天一早,谢千雪就被拍门声惊醒,披了件衣服下床,刚一开门,阎长留就像小炮弹一样,冲进她的怀里。
小奶腔嗡嗡地,满是欢喜,“哈哈哈,我爹终于不用娶坏女人了!”
谢千雪稳稳抱起他,“这么开心啊?”
“当然,”阎长留重重点头,下一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谢你,长留都知道,是你的功劳。”
“你不禁救了长留,还帮了长留大忙,以后长留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我娘之前,”谢挽意从床铺里钻出来,露出圆圆的脑袋,“先叫我一声姐吧。”
“昨天,玩躲猫猫,你输了,愿赌服输,今天一天,我都是你姐,嘿嘿。”
被放下的阎长留,背手站立,矜持地点点头,“男子汉当然说话算话。”
“姐。”
接着,又朝谢千雪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刚刚是长留太激动了,侵扰谢姑娘美梦了。”
谢千雪被他一本正经的言辞逗笑了,想纠正他的称呼,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也不知该让他唤自己什么,最终只得摸摸他的头。
有阎长留在一旁侯着,小懒虫谢挽意头一次没有赖床,早早洗漱完毕,一大两小吃完阎长留叫下人准备的早膳,两个小的去了后花园玩,谢千雪则被阎司礼的人叫去了。
两人只在府前颔首示意,便各自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这次,阎玄天对谢千雪总算有了好颜色,直接给她赐了座。
只是谢千雪面对侍立在阎玄天一侧,对他巧笑嫣然的白芷兰,却笑不出来。
一直在嘉奖谢千雪比医中惊艳表现的阎玄天,注意到谢千雪的视线,假意清“咳”一声,才道,“芝兰虽错在冒充你师姐雪谷医仙,但孤念在她衣不解带照顾孤多日,且孤在她的治疗下,病情好转许多,所以功过相抵,何况她自己一片衷心,已经自愿留宫,医孤终生。”
“孤实在不忍婉拒她一片丹心。”
“好啊,”谢千雪挑眉一笑,“陛下金口玉言,尚能原谅她的欺君之罪,谢晚人微言轻,自是不敢有微词。”
“只是赎谢晚医术不精,无法在另一人的治疗下,同时救治陛下,否则无论是针法有别,亦或药性相冲,都可能对陛下不利。”
“到时,白芷兰有陛下护着,谢晚一介草民,可担不起罪责。”
“谢晚,”阎玄天皱起眉,神色越发阴霾,“你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