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么大气呀?”南鸢望着身上的男人,不慌不忙抬手,指尖像挑逗又像安抚,缓缓划过他的侧脸。
最后,轻轻揉了一下喉结。
时弋被她撩得心痒,怒火奇异地消散不少。
可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的逢迎……甚至被男人压在身下……
他重重握住她作恶的手按在颈侧,眼底涌动着鲜明怒火和隐晦的情欲。
“没人敢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你最好别再让我抓到。”
他以什么身份管她?
护食的狗么?
心底那点暖意散了干净,南鸢忍痛抽手,对着他轻轻笑了,眼波流转间,一张娇美明艳的脸看起来风情又无情。
“时先生,是不是您上过的人,一辈子都得守身如玉啊?”
她嘴角向上,隐约抿出几分讽刺,“您似乎记性不大好,您和我啊,大概、好像、也许是分手了哦。”
时弋才缓和几分的神色重新变得紧绷。
南鸢对他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总不会,您堂堂时总是吝啬那点分手费,特意来找我复合要我退钱的吧?”
消散不久的怒火以燎原之势卷土重来,时弋冷声道:“我就不该救你出来!你这样的女人……”
“是啊,我这样的女人轻浮又势力,肯定不比你的心肝宝干净善良、知恩图报,”南鸢笑意不减,眸色却有些暗淡,“所以就算你替我解了围,我不表示感激也没关系的吧?”
她说着预备推开他起身。
“南鸢!”时弋低吼,猛地压下去,用力堵住她的嘴唇,心口的怒气比之前只多不少。
他真恨不得她是个哑巴!
“时弋……”
南鸢偏头躲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吴震辕肥腻猥琐的脸。
那种被强迫被侮辱的感觉一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时弋眯起眼睛,掌心托着她后腰用力按向自己,动作透露出浓重的占有欲。
“这会儿知道怕了?”
他十足粗暴地撕开她的领口。
“晚了。”
……
睁眼时,天已经黑透。
南鸢从一片凌乱的床上坐起来,腰腿快要散架一样酸疼。
“王八蛋……”她嘴里低声呢喃,嗓子已经全哑了。
尝试下地失败,她只好揉着腰又躺了回去。
她承认撩拨激怒时弋,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要不是因为他,她就不用出面应付顾祈安,也就不会被周妍误会算计……
可时弋根本就是个畜生。
分开以前她求饶还管用。
现在,求饶却替她换来了更加非人的对待。
正神游,房门忽然被推开。
南鸢不动,听脚步就知道来人是谁。
“手机一直响,醒了还不起?”低沉好听的男音响在床尾。
“时先生天赋异禀,这时候这么问我,不会是在笑话我一个弱女子吧?”南鸢忍着脾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短时间经历绑架、几乎被强暴、被强暴,她现在只想摊手摊脚一个人待会儿。
但时弋这个混蛋不仅没有心,还不长眼。
“弱女子?”时弋玩味重复,抬手将袋子里的衣服丢了过去。
南鸢起身看一眼,内衣外衣成套齐全,都是她之前穿惯的。
“您也是真有意思,都分开多久了,我的东西还都留着?”
明明已经分道扬镳,他却总像还有所留恋一样。
“时先生您是会玩的,我真是自愧不如。”南鸢一笑,五官明艳娇美,眼底光彩盈盈,看不清有多少真心。
时弋绷着脸不发一语,探究的视线冷冷扫过她的面庞。
没再看他,南鸢抱着衣服被子去了浴室。
意外的是,等她收拾好出来,时弋居然还没有离开。
他正立在窗前,电话举在耳边,说话时嘴唇开合的幅度不大,夜色加持,人显得分外清冷。
从南鸢的角度,能看到他宽厚的肩背,以及冷硬的侧面线条——喉结,下颌,还有鼻尖和眉骨的起伏。
说实话,特别性感有型。
可惜,这么俊帅多金的男人,不是完完整整属于她。
拂开脸侧被水打湿一点的头发,南鸢从地上的破烂衣服里,摸出自己震动不停的手机。
来电显示:南柱国。
抿抿唇,南鸢接通电话。
“滚回来!”
三个字僵硬坠地,没有半点父女亲情,陌生人都不如。
南鸢面无表情,眼底缓缓流过一抹冷光。
南家的这些人,真是让她倒足了胃口。
“这就回,你克制一点,别哪天气死了,就没人给那对母女撑腰了。”她轻快开口,说完在南柱国发出怒吼之前,直接挂断电话。
抬眸看向窗边,南鸢转瞬调整神情,眉眼带上平常迎人的三两分笑意,缓步走向时弋。
夜晚的窗像面镜子,时弋一直透过玻璃盯着南鸢,将她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
“时先生。”南鸢轻声开口,皙白柔软的一只手攀住男人手臂。
时弋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南鸢笑一下,娇娇柔柔偎过去,手指在他心口附近慢慢打了个圈,“南家的项目看来是离不了我了,时先生,我们有机会再约。”
一句话,两人的亲密相处就变了味道,像是彼此换谁都可以的一夜情。
时弋眉心一沉,一把拽住她手臂,咬牙道:“我说过我已经着手干预,你何必上赶着去陪睡!”
南鸢皮肉吃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老话常说,人多力量大……”
话未说完,她猛地被拽过去按在窗户上。
“你想跟几个男人?!”时弋猝不及防被惹怒。
南鸢眸色狡黠,唇角刻意挂上一抹苦笑,“这就要看我家里了。”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羞耻!”时弋语声森冷,捏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南鸢轻轻笑了,看起来满不在乎,“羞耻?那东西能解世间疾苦吗?”
他作为包养过她的金主,居然当面问她知不知道羞耻?
这简直是她近几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隐约从她眼底看出嘲弄,时弋缓缓眯起眼睛。
摸了摸脖子上的手,南鸢抬眼,吐气如兰,“如果脖子留了痕迹,一会儿回家被妹妹看到……”
时弋一怔,松了手。
“时先生真是体贴周到。”南鸢一笑,准备离开。
不等她迈脚,时弋忽然开口:“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