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疼痛一起来的,还有翻江倒海式的强烈胎动。
怀孕22周了,不是第一次胎动,但以前真没有像现在这样,激烈得都像要戳破肚皮从里面窜出来。
知道孩子也是在抗议,抗议刚刚那一下撞击对他的伤害,温圆害怕极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扶我,麻烦你帮帮忙,扶我一下。”
一边说,她手一边情不自禁的抚到小腹上,想安抚孩子,也尽可能的想让自己舒适一点。
不过带孩子出来放个风,竟遇到这样的事,女人都要傻了。
震惊的瞳孔,在温圆明显凸起的肚子上停了一下,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举动。
她直接把孩子抱起,飞快的说了句对不起,就火速溜走了。
始作俑者都溜了,在场其他顾客就更害怕,生怕这种事摊到自己头上,于是短短一会儿工夫,饮品店跑得不见一个人影。
温圆求救的手,迟迟无人敢接,她又气又怕,不敢再期待,只能自己扶着桌子的边缘,龟速往座位那边挪。
短短一小段距离,慢得像是过了一生,冷汗早就把她的衣服浸透,即便如此,她都不敢把上半身往下压,生怕这样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般久,她终于坐到了座位上,姗姗来迟的店家,也从柜台里面出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
温圆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实在是没力气说话。
太疼了,也害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怕这越来越剧烈的胎动,会不会是孩子的求救信号,怕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撑不到救援的到来...
顾景洲赶到医院,温圆已经做完胎监,筋疲力尽的躺在病床上都快睡着了。
经此一事是遭了大罪,不过幸好孩子没事,可能是撞得突然,受到惊吓,所以动得频繁了点,真正有事的是她的后腰,皮肤太嫩撞红了一大块,需要抹药酒推拿,才能慢慢好转。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时,温圆还以为是周姨来了,也没多想,头也不抬的就说:“周姨你先帮我擦点药酒,再帮我买碗馄饨,弄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有点饿了。”
无人回答,只有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心有所感,温圆掀起疲惫的眼皮,然后,她就看到了只一晚没有见面的男人,隔着万水千山,跋涉而来。
微愣了一下,她皱眉:“你怎么来了?”
她只给周姨打了电话啊。
离婚协议里,顾景洲不是把周姨划给她了吗,反正周姨也是她用惯了的人,那就让周姨过来,周姨知道要怎么把她照顾好的。
为此,她还特意叮嘱了不要告诉顾景洲,没想顾景洲还是来了。
明明那么脆弱,一看到他就满身的刺。
捏在手里的四维报告,紧了紧,顾景洲讽刺:“我不来,怎知你离开我的庇护,会有多狼狈?”
狼狈?是,是很狼狈!
温圆都要气笑了:“都要离婚了,我狼不狼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找的又不是你!周姨是你白纸黑字划给我的,我找她有什么不对?你大费周章来这一趟,该不会是后悔了,不想给我人和钱了吧?”
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害怕,好好的一张嘴跟长了刺似的,想方设法的非要扎他。
顾景洲俊脸沉了沉,一双冷冽的眸子,阴森森的看温圆。
被他眼神弄得发憷,温圆瑟缩了一下,猛然想起,他们已经签下离婚协议,马上就不再是夫妻,而他已和温悦心再续前缘,也不需要再继续包容她这个没有感情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