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事态就严重了。

 孟秋云气得剐人:“温圆你干嘛呀!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家?”

 这种话舅妈以前也说过,舅舅不爱听,每次都会阻止,但今天,他只是看着温圆叹气,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又好像在认同舅妈。

 鼻尖忍不住的酸了一下,温圆忽然觉得,她今天来温家就是个错误。

 看出温悦心对顾景洲的野心,她就应该明白,她和舅舅不再是一家人,从始至终,她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局外人。

 “是哦,我差点都忘了,这里不是我家。”

 二话不说,她放下筷子就走。

 顾景洲一惊,连忙追上去。

 可是晚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回应,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兀自向前走着,只一会儿就走到温家的雕花铁门。

 再往前一点,就要出去了。

 顾景洲提高音调:“你是想这样被老太太看到吗?”

 温圆脚步一顿,抬头看他,只一眼,顾景洲就呆住。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没有哭,也没有别的情绪,黑白分明的瞳孔,像被浓雾夹裹着,布满了受惊小鹿般的无措。

 迷茫得,就像十年前初至北城孤苦无依的那个冬天。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很难受,温圆她不该这样的,他花了两年时间,顺利帮她考入重点高中,帮她找回自信,她应该像无数豪门千金一样意气风发的活着,不该这么的如丧考妣、暮气沉沉。

 “温圆...”顾景洲控制不住的想抱住她,想像从前一样掰开了揉碎了的哄她。

 温圆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眼神:“谢谢你的提醒。”

 盯着他看了几秒,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像被掐着脖子,只吊住最后一口气:“既然你心里都有数,那就麻烦你替我转告温悦心,就说这股份我要定了,她要执意不给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了。”

 不给股份的是温庭君,她偏要对温悦心放狠话。

 很显然,她更在意温悦心的做法,把温悦心放在了仇恨的首位。

 这是顾景洲想要的结果,但莫名的,他就是不满,不满她连争都不争,直接就这么让了。

 他是说让就能让的东西吗?

 “要说你自己去说,别牵扯我。”陡然添了怒意,顾景洲冷着脸,走向自己的车子:“我走了,如果你想就这么哭着出去,随你。”

 温家别墅花园。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的背影,孟秋云皱眉:“悦心你确定,景洲和温圆过不下去了,他打算和你重新开始?”

 “当然了,那晚景洲喝多了,要不是温圆突然打电话过来...”心虚的看了眼自家老爸,温悦心转换语气:“景洲本来就不喜欢温圆,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不想过了,他会放怀孕的老婆一个人过来,只顾跟我们聊天都不理她,被欺负了也不帮她出头吗?要不是她气性大,说两句就走,景洲会追出去,会多看她一眼?”

 孟秋云有点被说服:“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温悦心撩了下髻边的长发:“妈您看我这张脸,这么多年花了大价钱保养,温圆一个孕妇,能比得过我?一个长相寡淡,脑子不清楚,还没有娘家助力的女人,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过上今天的生活,眼看老太太越来越老,没法给她支撑了,她能守得住那才怪。”

 这话太要命,温庭君低喝着打断:“你给我少说几句。

 “我又没有说错。”温悦心恢复了侃侃而谈的不以为然:“老太太再能活,还能活多少年呢,这个家最终做主的还是伯父伯母啊,伯父生意人精明,最看重经济利益,伯母的心思妈您也知道的,她最喜欢我了,从没停止过想让我来做她的儿媳妇。”

 事实倒是这样。

 三年了,因为岐山丽容的不认可,圆圆在顾家的处境始终尴尬。

 对他们来说,圆圆不是救了老太太一命的冲喜新娘,而是再卑微不过的冲喜丫头。

 看出老父亲的松动,温悦心得意:“不谈这些,就说我和景洲的情份,也是温圆不能比的,这三年我虽然没有时刻陪在景洲身边,他的身体我没有停止关心过,这之前的二十几年,他每次生病都是我陪,包括三年前那场车祸...”

 越说越过火,温庭君直接抬手捂嘴了:“小祖宗你给我消停点吧!那车祸是顾家的隐秘事,是我们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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