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吐槽,阮烟表面上还是故作讨好的笑。
“怎么会呢,在锦城,谁不知道傅总有权有势,我哪敢威胁您,我就盼着傅总能够看到我的真心。”
“真心?”
听到这两个字,傅时屿高挺的鼻梁忽地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嘲,冷淡的眸子逐渐阴沉下来,压迫感十足。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阮烟的下巴,傅时屿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眼前这张可恨的脸。
“你是指对我的真心,还是指对金钱和权势的真心?”
阮烟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回答得毫无心理负担。
“都说自古英雄爱美人,可若是无权无势,又怎能称得上是英雄呢,真心这种奢饰品,还是只有傅总这样的英雄才能买得到。”
说着,一双柔荑抚上了傅时屿的手,温柔又迁就,一双美眸脉脉含情,仿佛真的非他不可。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凭着一张脸,干尽了诈财骗情的勾当。
傅时屿胸腔内火气渐盛,剑眉间的皱褶愈压愈深,纤长的睫羽都透着厌恶。
“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二十五的年纪,你还指望自己能够漂亮多少年?”
说完,傅时屿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扔在阮烟的身上。
“进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砰”地一声,房间门被撞上,房间里只剩下阮烟。
还真是够阴晴不定的……
阮烟裹紧了毯子,决定还是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洗个澡再说。
洗完澡,阮烟这才突然想起她没有朝傅时屿要换的衣服。
再看看四周,浴室里唯一能勉强蔽体的东西就只有浴巾了,可裹上之后依旧捉襟见肘。
不管了,继续站在这里只能感冒,房间门现在关着,傅时屿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进来。
裹紧了浴巾,阮烟打开门就想往床上的被子里钻。
恰在此时,“吱呀”一声轻响,门打开了。
傅时屿手上拿着件新买的白色绒裙,没料到阮烟会突然从浴室里钻出来。
短窄的浴巾堪堪遮住隐秘的部位,纤细窈窕的酮体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傅时屿的视野里。
“啊!”
阮烟尖叫一声,被吓了一大跳,湿漉漉的脚底在地板上打了个滑,紧接着,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阮烟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床角离自己的面门越来越近,忽然,一只有力手臂及时的挽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地把她整个人都给捞了起来。
手臂上鼓动的肌肉紧贴着腰腹,勒得阮烟生疼。
但此时的阮烟无暇顾及这些,差点命丧黄泉的恐惧充斥着她整个大脑,在强烈求生欲下,阮烟双手拼命地抓住了身边唯一可依附的物体。
一阵天旋地转后,阮烟回过神来。
傅时屿的脸近在咫尺,墨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剑眉紧蹙,暗若幽潭的瞳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浓烈的欲被压抑在眸底深处,如同火苗,忽明忽暗。
而她,如同八爪鱼,手臂环在傅时屿的脖颈,双腿缠在傅时屿的腰上,姿势放荡至极。
阮烟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推开傅时屿,连滚带爬地抓起被子,缩进了床角,像是被吓得不轻,警惕地盯着傅时屿。
“装什么,你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么?”
傅时屿冷道,嗓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哑,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往外蹦字。
阮烟哑巴吃黄连,愤怒和委屈上涌。
“我……”
“叩叩。”
“时屿,你在房间吗?”
敲门声响起,阮烟瞬间噤声。
“我在。”
傅时屿淡声回答,目光还冷冷地盯在阮烟的身上。
“那我进来了?”
吴倩的声音笑吟吟的。
阮烟赶紧朝着傅时屿摇了摇头,目光透着恳求,示意他不要让吴倩进来。
傅时屿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伸出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地屈起。
五,四,三……
阮烟磨了磨牙,赶紧裹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情急之下,钻进了衣柜里。
“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推开。
一进门,吴倩就看见了傅时屿手上拿着的那件丝线绒裙,不禁眼睛一亮,动作自然地伸手拿过来。
“真好看,这是B. I今年的限定款吧,我一直都想买可惜没有内部渠道。”
吴倩看起来很开心,拿着衣服不停在自己身上比划。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条裙子,一回来就神秘兮兮地躲在房间里,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
“……嗯。”
傅时屿点了点头。
阮烟透过缝隙观察着两人的状态。
吴倩笑眯眯地看着傅时屿,脸色酡红,明显是一副沉浸在幸福婚姻中的贤惠妻子模样,傅时屿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吴倩的眼神专注又温和。
房间里暖色的灯光笼罩在二人的身上,家世显赫,门当户对的俊男美女,恩爱如初,谁不说一句羡慕?
阮烟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定定地抱着双膝蜷缩在衣柜。
这个职业算不上光彩,靠玩弄感情博取利益,如果雇主不是吴倩,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被雇来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但为了阿黎,她早已顾不得廉耻了。
不过看来雇佣她的人应该不是吴倩,谁会放着傅时屿这么一个优质男人不要,非要抓他把柄离婚呢?
但要是为了什么重大利益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算了,这些也不是她应该考虑的,这行的隐性规矩,雇主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是雇主的自由。
如今,她唯一的任务就是搞定傅时屿,最好能让他主动选择离婚。
“哦,对了,母亲那边又在催了,说什么咱们这个年纪还是尽快要一个孩子比较好,我知道你醉心工作,可母亲一而再地催促,我这边总是不好做。”
吴倩像是遗憾似的,小小地叹了口气。
“你很想跟我要一个孩子吗?”
傅时屿的眸光扫了眼柜子的方向,落在吴倩的身上,磁性的嗓音若有若无的缱绻。
吴倩微微一愣,目光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傅时屿根本不会搭理,今天难道是在试探她?
吴倩很快又露出笑意,半开玩笑似的回答:“我知道,你对孩子不感兴趣,我这段时间工作也很忙,说不定还需要出差一趟,到时候也就听不见母亲的那些催生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