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落针可闻!

无人敢发出声音。

此时,那道白衣人影成了禁忌。

让朝中众人,又想起了他当年纵横捭阖的日子。

是啊,他沉寂的太久了。

久到人们都忘了,他也曾是个杀阀果断的人。

如今,他再次被人想起。

也再次让人害怕……

“此事,稍后再议。众卿,可还有事要奏?”

御座上,齐帝开口了。

这一开口。

几乎是意味着他要亲自下场了。

面对这红果果的暗示,李睿不得不站了出来。

然而此时面对萧寒,他已没了刚才的自信,声音也低了下来。

“萧寒,你私藏龙袍……”

“证据呢?”

“证据?萧寒,你……”李睿被这反问愣住了。

这还需要证据?

从你府里搜出了龙袍,已是众人皆知之事。

到了此时,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萧寒啊萧寒!

你当真是有点本事,便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了。

“好,既然你要证据,那本官就给你。”

“陛下,臣恳请请出龙袍!”

“准奏!”

“陛下有旨:请龙袍!”

一声高唱。

立刻有士兵把萧寒房中搜出了包裹送上了大殿。

李睿抓着破口一撕。

嗤啦~

包裹开裂了。

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龙袍。

两名士兵将龙袍一展,竖在了大殿中央……

“还真是龙袍啊。”

“是啊,如假包换啊。”

“看来这次,他没说词了。”

“唉,今日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这边,众大臣指指点点。

另一边,李睿已是杀气腾腾。

“哼,萧寒,看到了吧,你还有何好说的?”

“如果我说……这龙袍本就是我的呢?”

萧寒边说,边向龙袍走去。

然而他的言论,立刻引来了众人攻击。

“大胆,你说什么?”

“好啊萧寒,你果然有不臣之心。”

“陛下,此贼当众承认……”

唰~

龙袍被打开了。

只见那龙袍内,写着三个大字:

姜、无、量!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半晌之后,才有老臣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这,这是先帝的笔迹啊!”

“没错,这的确是先帝亲笔题词。”

“先帝笔迹?莫非这是……”

“正是!”

萧寒的脊梁挺得笔直。

刹那间。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身上。

“先帝十七年,南疆战乱,百姓民不聊生……”

“彼时,又恰逢天灾,一连三年洪涝频发。先帝仁慈,前往南疆巡视……”

“未料到,消息走漏,敌军竟越过边境,直扑先帝大帐……”

“萧某三生有幸,能助先帝于万军之中……”

“得先帝恩赐,便有了这龙袍……”

大殿之上,萧寒娓娓道来。

只说的李睿汗流浃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

谁会想到,那萧寒竟会有龙袍,还是先帝御赐之物?

这要是萧寒不依不饶,非要赖他亵渎先帝。

那他……

转过头,他看到了徐朗和赵六。

脑中顿时灵光一现。

对啊!

罪魁祸首是这二人。

万一萧寒要对付他,他只需要转到此二人身上,不就可保平安了吗?

徐朗啊徐朗,你也莫要怪老夫。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今天之事乃是你先挑起,自然也应由你去结束……

“陛下……”

大殿中,萧寒肃穆庄严。

他一开出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龙袍之上还有当年留下的箭孔,可供他人查验……”

“我朝以仁孝治天下。当年先帝兄终弟即,至今为各国所称颂……”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在下已是一介草民,配不得先帝大礼……”

“草民愿将先帝龙袍献出,以证草民无不臣之心!”

竖子敢尔!

御座上,齐帝终于变色。

看着堂下的龙袍,狠狠咬了咬了牙。

好你个萧寒,屡屡拿先帝说事。

须知,现在的天下是朕的。

朕不杀你,不过是想稳定人心,不愿背负骂名而已。

如此得寸进尺,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他的目光望向了萧寒。

此时,萧寒也正好向他望来。

四目相对。

两人的神情皆是毫不退让,寸土必争。

许久……

齐帝不甘的看向了别处。

还不能杀他!

此时若杀他,他人皆会以为朕心胸狭隘,容不下良臣。

于朕的声名不利。

哼,且再容你多活几日。

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朕有的是办法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不超生。

“准奏!萧寒,你献上如此大礼,想要朕给你什么呢?”

“回陛下,草民不敢有任何奢求。”

此时,萧寒总算低下了头。

然而很快。

又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了李睿。

“但求陛下查出私制龙袍之人,加以严惩。”

“正是!”

他话音一落,李睿立刻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速度之快,连萧寒都没有料到。

只见李睿转身怒喝道:

“赵六,此时缘因你而起,说:你为何陷害萧先生?”

“我,我……”

此时的赵六,早就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傻。

被李睿指责,他立刻看向了徐朗。

“徐大人,徐大人救我啊。这都是徐公子让我做的,与我无关啊。”

“混帐!”他这一喊,徐朗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是啊,儿子已经没救了!

为今之计,是要保住他自己才是。

只要他不垮,徐家就有希望,他也可以再找机会报仇。

可他要是垮了,只怕用不着萧寒。以往他得罪的那些人,就能将他吃的连渣都不剩。

思及至此,他立刻下跪道:

“陛下,老臣冤枉啊!”

“正是此人蛊惑我儿陷害萧寒,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我儿犯下大错,自当受国法严惩。可他身为主谋,私制龙袍,陷害忠良……”

“徐大人,未必吧!”

一旁,萧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徐朗的眉心瞬间一跳。

不敢让萧寒多说,他立刻起身道:

“萧寒,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已经认错了,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呵呵,非是萧某与你过不去,而是你罪大恶极,理应惩处。”萧寒冷冷一笑道:“实不相瞒,赵六之举萧某早已得知。之所以未声张,便是想引出背后假制龙袍之人。”

“诸位可知,此人是谁?”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朗。

都这个时候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地上的赵六,此时也从慌乱中反应了过来。

看看徐朗,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决绝,狠狠的咬牙道:

“好,你们徐家父子不仁,那也别怪老子不义。”

“陛下,各位大人……”

“假制龙袍,陷害萧老爷正是出自徐大人的授意。”

“地点,正是徐家的锦绣坊!”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大臣虽早知如此,却依旧露出一付乍听此言的神情。

“天呢,竟会如此?”

“真没想到啊,徐大人居然……”

“唉,陷害忠良也就罢了,这假制龙袍……”

“闹了半天,原来是徐大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扑通~

徐朗瘫倒在地。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区区一个不入流的萧府管家。

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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