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还能有谁。”
“不就是那姓徐吗。”
此时的赵煜,那有心思跟他说这些,抓起酒壶又要灌下。
啪~
酒壶飞了。
见他还是萎靡不振。
赵如意走上了前来,一巴掌打了下去。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喝傻了。徐朗要有这本事,还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我……”
面对怒气冲冲的赵如意,赵煜多了几分惧怕。
细细一想,他抬起了头。
“莫非是父王……不对呀,明明是李睿和谢万池……”
“李睿?他懂个屁!你以为为父的大齐文人之首是白叫的吗?别忘了,他的师爷可是老夫的弟子。”
“原来如此。”赵煜恍然大悟,急切的问道:“此计果真出自父王?”
“正是!”赵如意一脸的得意。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与他相比。
徐朗算什么,李睿又算什么?
便连齐帝,也在他的小小计谋之下动了起来。
可叹这些蠢货。
到了现在,恐怕还以为是他们的妙计才让萧寒狼狈不堪吧。
然而。
正当他以为赵煜会打起精神,重新燃起斗志时。
赵煜忽然身子一摊,又坐了下来。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躲过去了。便连长公主也被他抢走,你又能奈他如何?”
“孽畜啊孽畜,真是气煞老夫!”见他烂泥扶不上墙,赵如意气得破口大骂。“早知如此,老夫当初就不该让你见那贱人。”
“你以为老夫让你娶她,是贪图她的美色吗?”
“老夫要的,是她手中的权利,是令诸国闻风丧胆的猎隼司!”
“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老夫还要你何用?”
“等老夫弄死那姓萧的,将她一并结果了吧……”
闻言。
赵煜的眼睛亮了。
若是弄死姓萧的,那长公主岂不是……
扑通~
他一个翻身,跪在了赵如意身前。
“父王,孩儿错了。父王若是想解决萧寒,孩儿愿献绵薄之力。”
“用不着。你还是在此好好反省吧!”
见他一脸笃定,赵煜信了。
仗着赵如意对他宠爱,拉着袖子撒起娇来。
“父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孩儿一般见识了。等日后长公主进门,孩儿定说服她交出猎隼令,安安心心做赵家的媳妇……”
“你……唉!”赵如意重重的叹了口气。
造孽啊!
可叹他赵如意一世英名。
怎么生下的儿子,竟如此痴情?
姜月影啊姜月影。
此次你若能逃生,全赖我儿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若敢负了我儿?
日后,老夫定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你只以为,老夫的计策是让萧寒死于瘟疫。但你却不知,这才只是开始。”
“那二人携带瘟疫入城,早已在京中埋下了隐患。”
“若老夫所料不错,这疫……该起了!”
“啊,父王,你……”
赵煜听得瞪大了眼睛。
炮制瘟疫?
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呀!
“慌什么?将那二人带回来的是李睿。便是东窗事发,与老夫何干?”
听赵如意这么说,他的惊吓才稍稍平息。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忙问道:“父王的目标……是李睿?”
“若只是一个李睿,老夫岂会如此大费周章。”
“老夫要得,是一石三鸟!”
“京中瘟疫一起,丧命之人必不在少数。届时,百官定会要求皇帝彻查此案。”
“萧寒若死,自然可以推到他身上。但现在萧寒未死,那两个携带瘟疫之人的来路,便成了李睿的催命符。”
“如此,他便是老夫的第一只鸟……”
想起李睿,赵如意便满心厌恶。
一个溜须拍马之辈,竟成了皇帝的宠臣。
还想算计于他?
哼,他就让天下人看看。
敢算计他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那萧寒呢?”一旁的赵煜急不可耐的问道。
“呵呵,表面上,萧寒躲过了瘟疫。实则,却给自己埋下隐患。京中瘟疫四起,只有他活得好好的。你说,陛下会怎么想?”
“陛下定会以为:他有救治瘟疫的良方。”
“正是!可那么多人,他救得过来吗?就算他救得过来,就不会死人了吗?”
看着儿子,赵如意阴阴的笑了。
赵煜的眼睛也亮了。
“妙,妙啊!到时,父王可以以他救治不利为名,参他一本……”
“那些自有皇帝去处理,用不着老夫!”赵如意甩甩手,眼睛闪过了一丝寒光。“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徐李二人之所以会败,便是太有妇人之仁。”
“老夫可不会!”
“等他给那些百姓救治瘟疫时,老夫会送他一程的。”
“天下人皆知萧寒与皇室有怨。谁会想到,是老夫动得手呢?”
这下。
赵煜彻底放心了!
何止是一石三鸟,这是连天下人都耍了呀。
“父皇,那第三鸟呢?”
“你说呢?”
宠溺的看了儿子一眼,赵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儿子,终究还得自己宠。
何况,还有个猎隼司。
等解决了萧寒,长公主就是无根之木。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他了……
徐府。
“老爷,金陵的铺子被人收购了……”
“秋城的铺子惹了官司,被人家告了……”
“林城的掌柜要回家,店内已经没了伙计……”
“韩城的铺子已多日未见收入,掌柜的来信问……”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
偏生这个时候,徐朗病了。
不光是他,府里的很多人都生了病。
他心里清楚:
这不是病,而是……天花!
“咳,咳咳……徐福,大夫呢,来了没有?”
“回老爷的话,差人去请了。可是……”管家徐福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自从那日。
老爷让裹的严严实实两人在府里住了半日,下人们就陆续生了病。
先是给两人送饭的下人。
接着,与那下人同寝室之人也有了反应。
时至今日,府里身染疫病之人,几乎已达到了半数。
众人只以为是多事之秋,累得他们染了风寒。
只有他知道:
大家感染的是天花。
这天花,还是老爷一手召回来的……
“混帐,废物……咳咳咳……我徐家不过一时失势,他们就真当我徐家无人了吗?萧寒,李睿,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老夫与你们……咳,咳咳。”
不等他说完,急速的咳嗽声就将他打断。
如今,他恨得已不止是萧寒一人。
更让他失望的,还有李睿。
此计不成与他何干?
他全力助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等他再想去找李睿时,人家根本避而不见。
徐家的产业遭人暗算,他求告无门。
下人们中招,他无计可施。
便连请个大夫也……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有人打进来了。”
说话间,一个下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闻言,徐朗怒从心头起。
好啊!
他还没死呢。
现在就有欺到他头上,简直是无法无天。
“谁,谁人敢来我徐家撒野?”
“是是是,萧……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