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慈和落水以后,宋慈殊每天哭个不停。
出事那天,宋家父母赶到江边的时候,看到被人打捞起来的是一身黄色衣服的女儿,便认定她就是宋慈和,因为只有慈和才喜欢这种张扬的颜色。
当时,沈牧年高悬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宋家妈妈见到只有一个女儿被打捞上来,顿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宋慈殊也从医院搬回了宋家别墅休养,她在宋家人眼里是”慈和“小姐。
沈牧年常常来看她,在房间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宋慈和”好似仍是精神恍惚,口中念叨着姐姐,让沈牧年心疼不已。
刚忙完工作,沈牧年的车就直接开往宋家老宅。听佣人说,“宋慈和”刚哭过一场。
沈牧年进去的时候,宋慈殊正坐在床上看向窗外。沈牧年就那样坐在她身边,温柔地揽她入怀。
躲在沈牧年的怀里,宋慈殊强装平静,然后崩溃大哭,“牧年,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沈牧年一向知道宋家姐妹情深,不忍心看宋慈和一直难受,他手指朝天,发誓说:“不哭了,慈和。”
沈牧年紧紧的搂着宋慈殊,轻声安抚着她。
原本沈牧年只是想折磨死沈君年,也不知道宋慈殊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
而且......
宋慈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沈牧年贴心地为她把肩膀上的衣服拉好,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或许是你姐姐和我大哥两情相悦,也算是圆满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宋慈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在沈君年细心照料下,宋慈和除了脸颊上还有一些烧伤痕迹,身体大部分皮肤都已经开始痊愈,并且神奇地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吃过晚饭,沈君年给宋慈和换好药安顿她睡下,乔发财就来了。
“少爷,我们的人已经对dna做了手脚,但沈牧年不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近来居然开始派人沿江打捞,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
乔发财语气中透露着焦急。
沈君年正在洗手,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这才是沈牧年。”
他仔细地洗着手,搓了又搓,修长的手指被水冲洗后,干净整洁,这段时间每天都给宋慈和清洗伤口再上药,他的指尖时常弥漫着淡淡地药香,洗不掉。
无神的瞳孔覆上一层拨不开的黑雾,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再久一点,没想到结束的这么快。
他擦干手,吩咐乔发财:“你安排一下吧,我要回沈家。”
“沈家?”乔发财惊疑道:“那他们岂不是就知道您和宋小姐——”
“只有我。”沈君年突然盯向乔发财,神色晦暗不明,想说什么又咽下去。
沈君年眸子清冷,十分肯定:“你照做就是了。”
他不能让沈牧年发现宋慈和还活着,他得回到沈家。
只要他率先铲除掉沈牧年和那个宋慈殊,慈和就能平安无事的回家。
第二天一早,沈君年起得很早,这些日子,他一直睡在窗边的长椅上,睁眼就能看到床上的宋慈和,她睡得正香,每晚的中药调理,让她的睡眠慢慢恢复了正常。
再也不会在半夜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他缓步走到床前,无神的眸子凝视着宋慈和,手指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收回来良久,转身离去。
*
直到中午,宋慈和才懒散地睁开眼睛。
怎么一觉睡到中午了?她捶捶自己的脑袋,平时自己都是一大早就起床了,沈君年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现在自己严重依赖他了。
“沈君年?”经过这段时间调理,她已经能够发出沙哑的声音了,多亏了沈君年精湛的针灸手法。“沈君年?”
窗下的长椅空空无人,被褥整齐地叠在一头。
没有人回应。
感受着空荡的房间,宋慈和心中突然涌动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她快速起身,惊慌的四处寻找。
哪里都找不到沈君年的身影!甚至连他的衣物,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消失的干干净净。
宋慈和快步推开门,走到院子中间,沙哑地喊着:“沈君年!”
依旧没有人回应。
平常这个时候,沈君年一定是在屋子里的,他会守着她等她醒来,他说她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宋慈和心一点点往下沉,最后沉到某个谷底,瘫倒在那。
一个认知逐渐侵袭了宋慈和的脑海,沈君年走了,不告而别地走了。
沈君年救了她,又抛弃了她!
和沈牧年,宋慈殊一样,沈君年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