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年走进酒店,大堂经理立刻屁颠屁颠的来接待他,还没近身,被助理挡在一侧,沈君年径直进来电梯,上了顶层的套房,酒店是沈家自己的,是沈君年负责打理,他不喜欢和别人做邻居,又爱清净,干脆就包下整个顶层,所以,顶层整一层都是沈君年自己用。

沈君年进了房间,拉开了落地窗帘,他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其实他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眼前都是模糊一片,玻璃隔音效果极好,也听不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若有所思。

“大少爷。”助理推门进来,从他回国后,这个助理就一直跟着他。

“我们的人来报,他们找了航海公司,当时的船长和船员,在那次航海结束后,都去世了,所以,从船上的工作人员这个角度,没有查到什么。”助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汇报。

“什么时候去世的?”沈君年面色凝重。

“到英国不久,他们就染上了病,我们去了当时他们就医的医院,交叉感染严重,最后突发死亡。”助理回。

“小铎,你相信他们是不治而亡吗?”沈君年语气冰冷。

“大少爷,我当然不相信,10年前的医疗技术已经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疑难杂症,仅仅只是一个感染,就突发死亡,是有点牵强,可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10年前,沈家全家乘坐专项邮轮前往塞班岛旅游,塞班岛是印度洋领域中的一个度假小岛,途中遇到恶劣天气,一场暴雨,把邮轮冲得晕头转向,几乎散架,后来,还有被他国邮轮搭救,沈家一家人才得以生还,但是,沈君年的妈妈却在这次事故中丧生。

当时沈君年正在国外治疗眼睛,他被沈牧年下毒毒瞎眼睛后,父亲把他送到国外去治疗了一段时间,他听到噩耗,心如死灰,于是变得消极起来,不再积极配合治疗,在国外耽误了多年时光。

直到公爵舅舅来看他,跟他提起一件怪事,整个邮轮上,只有他母亲一人意外伤亡,其他人都完好无损的上了岸。

如果在海上真的遇到了意外,怎么会只有一人伤亡呢?

沈君年的母亲是法国的贵族,他们也曾经因为此事找过沈家麻烦,无奈人已经死了,而且船员们也都死了,沈家人又异口同声地证明,沈君年的母亲确实是被海浪卷进海里,瞬间就消失不见。

最后也不了了之,沈家在法国那边的生意线自然就断了。

沈家人为沈君年母亲的去世哀痛了许久,这场丧事办得满城皆知。

沈君年为此回国,要查明母亲去世的真相,如今越查,越觉得当年母亲死得蹊跷。

“我绝不相信,我母亲是死于意外。你再把当时在船上的所有人员名单,一一排查,一个一个地找。”

“哦,对了,说起名单,我记得当时,船上除了有沈家人以外,还有几个要去英国求学的学生,当时,他们是搭了顺丰船,但是他们在中途换了船,之后也没有找到人。”小铎说。

“学生?有名单吗?”

“没有,因为是搭便船,就没有留下名单。但是,他们也是在雍都港口上的船。”小铎似乎想起了什么,“倒是可以去问一下秦婶,那几个人是拖秦婶的关系才搭上便船的。”

秦婶是沈君年的奶娘。

“去查。”沈君年态度坚决。即使把雍都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查到真相。

小铎领命离开。

沈君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会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嗨,君,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我的眼睛还有希望复明吗?”沈君年直接问。

“哦,上帝,你终于主动关心你的眼睛了。”对方喜出望外,“我马上联系doctor安波尔,带上医疗团队,以最快的速度来雍都给你会诊。”

“什么时候到?”沈君年问。

“3天,你给我三天时间,君。3天后你就能见到我了。”对方似乎很激动。

沈君年挂了电话,揉了揉眼睛,其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迫切的希望自己眼睛能复明。

曾经,他一度认为自己是个瞎子也无所谓。反正,凭沈牧年的能力和智商,也不能把他怎样,他照样是沈家大公子。

可是,最近,他越来越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复明,10年前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容颜已然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

如今,她已经变了个模样,他也很想瞧一瞧。

那半年时光里,他几乎记住了她每一寸肌肤。

想到这里,他微微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还留着她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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