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干燥被烧得,咯吱作响。

 屋外下着雨,除了淅沥的雨声,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沈清红着脸解身上扣子。

 她动作很快,脱下衣服之后,又赶忙往身上套男人的衬衫。

 江砚眼眸闭上,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女孩换衣的窸窣声,无限在耳旁放大。

 他无法压抑情绪。

 控制不住陷入回忆里,想起那天晚上,那晚他就是看见她的脸,认出她,便再也忍不住,彻底失控。

 “我好了。”

 沈清局促地捋平衣角,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

 江砚转回身,他看向沈清,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眼神晦涩不明,像深不可测的黑潭,下一秒就要把人卷入其中。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宽大的衬衣把她衬得格外小巧。

 柴火烧太旺。

 他感觉自己烤得发燥,喉咙也在发紧,连着咳了两声。

 沈清关心地问道,“江先生,您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不是。”江砚摆手。

 他收回视线,“有点想喝水,不过这里没有水,等回去再喝。”

 沈清点头。

 她乖巧地烤着火,这时,浑身已经变得暖哄哄,想到自己还湿着的衣服,她又拿过来烤。

 手里的衣服,是江砚命人送的。

 很漂亮。

 她已经很久没穿过那么好的衣服了。

 上一次穿,大概是小时候,父母还在的那会,再之后,她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不敢再考虑物质方面的问题。

 想到这,沈清温吞地开口,“江先生。”

 “嗯?”

 “谢谢你。”

 “你帮我很多,给我工作机会,还送我许多东西。”

 江砚低垂着眉眼,面上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来回摩擦着拇指,缓缓开口,“从前的你可没有那么胆小。”

 沈清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以前。

 她抿着嘴唇。

 从前,这是个美好的词汇,那是已经逝去,早已不属于她的时光,她也早被生活磨平棱角。

 两人间变得安静。

 “算了。”

 江砚拍拍手,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看眼外面。

 雨小了许多。

 他转头看向沈清。

 “雨快停了。”

 沈清摸了摸手里的衣服,干了许多。

 “我把衣服换回去。”她顿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问,“江先生,你能不能再回避一下?”

 江砚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接着,语气淡淡“嗯”了一声。

 沈清见他转过身,拿起自己衣服,开始换起来。

 她动作很快,换好衣服,把江砚的衬衫叠好。

 “江先生,我好了。”

 她把衬衫递过去。

 江砚接过,动作自然地穿起来,他把衣服穿好,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系着衬衫纽扣,系到最后一颗。

 他垂眸看着眼前女孩红扑扑的脸,开口喊了一句,“小清儿。”

 沈清听到这个久远的称呼时,愣了一下。

 好多年没到有人这么喊她了。

 记忆中还是小的时候,每回她跟在江砚身后,追着他跑,同他玩,江砚就是这么喊她的。

 江砚又开口问她,“你还冷吗?”

 沈清安静地摇了摇头。

 她那双杏眼,又大又圆,带着水雾懵懂地看着他。

 江砚继续说,“反正雨还没停,你可以再烤一会火。”

 他朝她走近了几步。

 男人忽然伸手帮忙撩起耳旁掉落的发丝,这样亲昵的动作,吓得沈清往后推了几步。

 江砚眼眸微眯,看着她缩着肩膀,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

 他心底产生一丝很坏的想法。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无父无母,还只有个软肋般的妹妹,脆弱的像蝴蝶,他轻易就能掌控。

 江砚感觉自己要压抑不住本性里的劣根性。

 要不要欺负呢?

 有点纠结。

 他心里还在想着,身体已经付出行动。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觉地把女孩逼到床边的角落,她在抗议着,那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推搡着自己,力道很小,对于他来说,像是近乎没有的力道。

 江砚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湿漉漉的圆眼里带着明显的不安,神情着急,衬得她越发可怜,他便越想欺负。

 心里这么想。

 他就付出实际行动。

 他强势地把她揽入怀中,他俯下腰,先是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到眉毛,眼睛,一步步,才吻上柔软的唇瓣。

 沈清忽然被他吻住,下意识就推搡着他。

 她的反抗没什么用,很快,她开始妥协。

 渐渐的,这样轻柔的吻不再能满足江砚,他吻得越来越用力,重重地碾过去,掠夺她唇齿间的空气。

 她被他推到那张老旧的木床上。

 木床有些年代。

 两人躺上去的时候,“咯吱”作响。

 这个深吻,持续了很久。

 等江砚松开沈清的时候,两人都在微微喘气。

 “江先生,雨好像停了。”沈清小声说着,她感觉自己被亲得昏沉沉的,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的厉害。

 还有,她怕再待下去,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江砚沉默了两秒。

 他从床上起来,语气淡淡,吐出二字。

 “走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沈清低着头,思绪混乱,她感觉两人之间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

 刚才那个深吻代表不了什么,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是江家的佣人。

 回到村长家。

 沈清躲到了厨房,只有在这个狭小的厨房里,她才能感受到踏实感。

 她还需要干活,还需要做饭,身份也只是江家的佣人。

 她一边洗着菜,一边反复提醒自己。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是重复的。

 江砚每天都会去鱼塘钓鱼,不过他不再叫沈清陪同,他让沈清在村长家待着,只需要负责好一日三餐。

 直到这天。

 江砚一如往常前往鱼塘,却没有在鱼塘看见宁志业的身影,他前往宁志业的房子也没找到。

 宁志业失踪了。

 江砚吩咐自己的人在附近分头寻找。

 沈清想到那天给自己卖鱼的老先生,为人和蔼,是个还不错的人,除了有些固执。

 她心底有些担心,也同他们一起,出门寻找宁志业,他们先在附近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身影。

 忽然,江砚想到一个地方。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

 “去他妻子的墓地。”

 沈清跟着江砚前往,走的路上,看着熟悉的小路,最后还看见那幢木屋。

 “是这里。”

 “嗯,上次来这边就是想看看宁老先生的妻子葬在哪里,没多久就下雨,再后面,我们两个人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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