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昨天忙于弄柿子饼,许多家务没干。
这会她简单吃过早餐后,开始做屋内的清洁卫生,卫生做完,她才想起昨天的衣服还没洗。
匆忙去到阳台。
她看见栏杆上晾晒着已经洗好的衣物,她脑海里忽然浮现昨晚的对话。
昨夜,她就醉着酒要去洗衣房,那男人拦住他,最后是他去洗的衣服。
她还想起,自己嘴里说着扣工资的那些话。
她感觉脸在发烫,耳根开始泛红。
沈清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她回到客厅,看着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做午饭了。
她拿着菜,正准备清洗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头看去。
是明满,明满脚步匆忙,额头上带着汗珠,语气着急,“沈小姐,江总有事,先离开珠村。”
“你不用做饭了,去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去。”
沈清明眉微微皱起,轻声问道,“不用劝宁老先生了吗?”
“这个后续我们这边会派人跟进。”
“那我可以留下来吗?我想试试,我能不能劝得动宁老先生。”
她可没忘记江砚的承诺,劝动宁老先生,工资翻倍,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
明满明显意外,他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可能只有沈小姐你一个人留在这边了,村里没有什么村民,位置还偏僻,会有危险。”
“没事,我会避免晚上出门。”
明满见她坚持,就没再劝说,他很忙也赶时间,再简单交待几句,便转身离开。
等明满离开之后。
沈清开始思考自己,未来几天,要怎么劝动宁老先生。
宁老先生不愿意离开,是为了陪伴妻子,偏偏他的妻子已经离世,她没办法把这当突破口。
她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一边开始动手做自己的午饭。
另外一边。
江砚已经坐上直升飞机,前往京城国际机场。
他要去英国。
英国分公司出了情况,必须他本人亲自出面处理,他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连休整时间都没有。
——
人都走后。
屋子里变得格外安静,沈清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吃过午饭,她想着自己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便起身往宁志业那边走去。
去到宁志业家。
沈清远远看见宁志业在给种的青菜浇水。
沈清走过去,脸上带着淡笑,“宁老先生,我帮你吧。”
“谢谢你啊,丫头。”宁志业一点没和她客气,把手里的工具交到沈清手里,就去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不服老不行,这点小事要是早几年前,我早就干好了。”
“现在不行咯。”
沈清认真地给地上的小白菜浇水,她又洒了一瓢水往地上。
这才直起身子,看向宁老先生,“人年纪大了,难免这样。”
“听说宁老先生以前不住珠村这边。”
她停顿一下,神色犹豫,“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丫头,你说。”宁志业笑着看她。
沈清认真地说,“说实话,您自己住乡下,真的挺不方便。”
“宁老先生,您真的不考虑搬回京城住吗?那边医疗资源更好,对您以后的生活也更有保障。”
宁志业扇动的手停顿下来,他轻轻摇头。
“丫头,我知道你意思,但我还不想离开。”
沈清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劝不动,只能暂时放弃。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接着干活,浇水的活不难,她很快就完成了。
沈清把工具放好,也没着急离开,而是自来熟地在宁志业旁边坐下。
坐下之后。
沈清见宁志业不赶自己,心底暗自松一口气。
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吹着微风,洒着温和的太阳。
不知过去多久,宁志业缓缓起身,沈清见他走出去,又跟上他脚步。
宁志业走了没两步,回头看沈清。
“丫头,不用跟我,我去看看月桂。”
沈清大概在心底猜出月桂是宁志业的妻子。
她笑容自然,“我可以陪您去吗?”
“山路不好走,您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
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宁志业都没发现这姑娘那么厚脸皮,没理会沈清,便自顾自地往山里走去。
沈清跟上。
挣钱嘛,不寒碜,脸皮值几个钱啊。
而且,她刚才说的话也有几分真心,那山路她走过,确实不太好走,容易发生意外。
沈清跟在宁志业身旁,一路往山上走。
宁志业妻子安葬的地方并不低,位于山的三分之二处,越往上,道路越崎岖,有一段路,更是长满野草,坡度极高。
走到这段路的时候,宁志业还特地开口提醒沈清。
“这附近有山泉,很潮湿,我记得不远处有块地方还长过青苔,你走路小心点。”
“好。”
沈清不熟悉这里的路况,一直仔细留意着脚下。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
她顺利地陪着宁志业去到地方。
来到夏月桂的墓前,宁志业清扫干净,又摆上夏月桂生前爱吃的柿子饼和糕点。
他给妻子上了一炷香。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清。
沈清见状,也过来上了一炷香,她恭敬地弯腰,起身时,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刻字。
“夏奶奶,初次见面,多有打扰。”
“希望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宁老先生过得很好,他也很想你。”
沈清把香插上。
她刚刚直起身,一只白色的蝴蝶从不远处飞来,轻轻落到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