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修既然打算去参加酒会,许黎川自然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一起去了。
不过中途被公事耽搁了一下,两人出现在酒会时,场子已经热闹起来。觥筹交错,场面是一派谈笑风生的和谐。
殊不知说笑间,资本暗涌,净是权利碰撞和利益互置,
在这种场合里,香槟美人都不过是点缀,权势才唯一的主角。
陆辰修替他老婆处理私事,许黎川自然没兴趣旁观。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路过供来宾休息的包间。
或许刚刚有人进出过,包间门没闭拢,里面传出女人的说话声。
“盛行长,我希望您能卖夏家个面子……”
许黎川脚步微微一顿,眸光轻转,透过敞开的门缝,窥见了一个女人的裙角。
刺目的红裙。
张扬,艳烈。
夏云初是极其适合浓艳的红色的,如同一朵开到极致,绚烂娇媚的玫瑰,却又带着刺,艳里都透着几分拒绝的意味。
单纯从一个男人看异性的角度来说,她是无可挑剔的尤物。
而此刻,这朵高傲红玫瑰放低身段,对一个她向来看不上的人屈膝讨好,曲意迎合。
许黎川眸光深了一度。
身后有两个男人从洗手间出来,一路暧昧猥琐地低笑交谈。
“你看见没有,夏云初刚刚自己端着酒去找盛叶新了。你别看盛叶新装的老实,骨子里就是个老色狼!夏云初这回是送羊入虎口。”
“嘿嘿,要不是许氏眼下有麻烦,盛叶新几辈子才够格碰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再说了,这么个佳人送到面前,换哪个男人不想偿两口?”
“要说许黎川可真窝囊,老婆都出来赔笑了……”
权势鼎盛的人,得意时自然万人敬仰,一旦有点落幕的意思,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去踩两脚,吐点唾沫,巴不得他们跌下神坛,最好能直接摔个粉碎。
两人不怀好意地拿别人家事当八卦作料,丝毫没发觉,他们口里的“窝囊废”就在面前。
当他们旁若无人的猥琐低笑过后,莫名感觉四周的气压低得有点诡异,抬眼一瞧,差点吓软了。
“许……许总。”
许黎川脸上不见狠色,甚至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但一股无形的强大压迫感直压得面前两个男人抬不起头来。
他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两个男人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转身……回了男洗手间。
包间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红裙娇媚的美人,正举杯向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敬酒。
“盛行长,许氏的事,希望您多费心,还款也不急在这一时。”
盛叶新面露难色:“夏小姐,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银行有银行的规矩。”
“规矩死的,人是活的。”夏云初脸上挂着微笑,娓娓说道,“我们夏家和你们银行也没少打交道。我爸常在我面前说,盛行长您是最讲人情的了,所以我今天才来找您。”
盛叶新被扣了这么顶高帽子,一时间倒也不好反驳。
“许总有夏小姐这么个贤内助,真是他的福气。”
夏云初重新斟满酒,和他碰杯,循循善诱:“以后许氏能东山再起,和银行合作的机会自然少不了,到时候一定记着盛行长的情。”
夏云初说完,给盛叶新塞了一张卡,随即就端起就酒杯明面喝酒,眼角余光不放过盛叶新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盛叶新他动心思了。
果然,几秒钟后收盛叶新起了卡。
卡里面有三十万,只是夏云初给他的见面礼,大的还在后面。
她的糖衣炮弹攻势很猛。
既许了盛叶新前程,又给了钱,心想许氏的事肯定能迎刃而解。
当年盛叶新能从副行长转正,也是借了许氏的东风,许氏能帮他第一次,未必不能帮他第二次。
“来,盛行长,小杯喝酒也没意思!我敬您,希望您看到我诚意。”夏云初见盛叶新收了卡,只以为这件事差不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她索性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换成和盛叶新一样的大酒杯来敬他。
“夏小姐太客气了。”盛叶新似乎真被她打动,陪笑着又口头许诺,“银行方面会尽最大努力帮助许氏,希望许氏早日脱离困境!”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她爽快地仰头将一杯白酒灌下肚。
门外,一双深邃黑眸静默旁观,眼底深处,情绪暗涌。
她向这个老男人献媚,陪他喝酒、送钱,就为了换许氏集团几天喘息的时间?
怎么还会有这种蠢女人?
她以为凭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来求人,只要打扮漂亮,给点钱陪人喝几杯酒就行了?
这个蠢女人看起来精明,实际上根本搞不清男人是什么货色。
许黎川静默地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在酒精的作用下,包间里的气氛逐渐升温,夏云初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比先前的模样更加诱人,她压根没察觉盛叶新偷偷打量她的眼神。
紧身的红裙,勾勒出妖娆的曲线,看上去哪儿都遮住了,实际上,比赤条条的更诱人。
“夏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盛叶新一面说着,一面又给夏云初再斟满一杯。夏云初有求于人,自然不好不喝。就将他递来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
杯子空了又满不知几次,夏云初脸色又增添了一层陀红,头脑却很清醒:“盛行长,这酒我都干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能不作数。”
“那是当然,你能来找我帮忙也是看得起我盛某。”
夏云初便潋滟地笑起来:“盛行长您太谦虚了,银行那边我插不上手,但对您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盛某一定尽全力帮忙。”
盛叶新说着,酒气上头,一只手摸上夏云初细腻柔滑的大腿,揉捏碾摩,仿佛碰到了天堂,浑身舒畅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