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黎川拨下她的手,有点后悔救她了:“别闹。”

“你把窗户放下来……我好热……”

许黎川拽着她后背领口,将试图透过车窗爬出去的女人按回原位。

“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夏云初当下就怂了,焉了吧唧的缩回座椅上。

由此可见,夏云初同学是个合格的夫管严,哪怕醉成这幅德行,依然被许黎川治得服服帖帖。

她被迫老实下来,酒气上头,想睡。

但药性在体内乱窜,脾肺肾肝心仿佛都被架在火上烤,而且还是小火慢炖,烧得她备受煎熬,却不敢叫出声,难耐地强忍着,嗓子眼里不受遏制地溢出一丝呻吟……

“啊……”

夏云初醉的迷迷糊糊,又浑身难受,自然不清楚自己那一声叫的多么触动男人神经。

许黎川眸色深了两分,喉结轻轻滚动。

“许黎川……”她还在不自觉地叫着他的名字,手拽着胸前的衣服,难受至极,“我好不舒服……”

他不语,脚下用力,油门踩到底。

五分钟后,车稳稳停在许家门口。

许黎川把人从副驾驶座上抱下来时,她身体已经热的不成样子,一碰到他的身体,就不自觉地贴紧,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救赎。

许黎川抱着她直接上楼,一脚踹开主卧的门,把人扔在床上,上手去脱她身上那件繁复的礼服。

“不……”夏云初已经意识全无,仅靠本能挣扎着,两手胡乱地拍,“别碰我……别碰我……”

许黎川冷不防挨了她一巴掌。

“……”他忍耐地吸了口气,“别动!”

“别碰我……别……”她听不清他的话,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像是陷在某种绝望里。她眼角渗出泪,向潜意识深处的男人求救,“许黎川……许黎川……救我。”

许黎川微微一顿,轻叹,有些无可奈何。

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说,“是我。”

他轻轻地一句,便令她丢盔弃甲,卸下防备。

玫瑰的刺,就此软化。

夏云初乖顺下来,任由他摆布,期间只梦呓地叫了一声。

“许黎川……”她声音带了哭腔,“我好难受……”

“我知道。”

从未经人事,被人下了猛药,怎会不难受?

许黎川剥掉她身上碍事的礼服时,手无意擦过她后腰一块皮肤,那一块不似别的地方平滑光整,有些粗糙的纹路。

像是火烧留下的痕迹……

许黎川动作微顿。

夏云初皱着眉一声“难受”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下显然不是分神深究这个的时候。

他把人丢进浴缸,打开莲蓬头,将冷水开到最大,从夏云初头顶浇了下去。

夏云初在大理石浴缸里缩成一团,体外冷体内热,她仿佛像同时在水火中煎熬,难受得缩成了一团,却咬紧唇拼命忍耐。

意识逐渐归位。

她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

“许黎川……”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过了好几秒,她才听见一声极淡的单音节。

“嗯。”

得到确定,夏云初内心的不安和焦躁被彻底抚平,她闭着眼睛傻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冰冷的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燥热,她体表的温度降下去,但体内却越来越热了。

“冷……好热……”

她混乱地叫着。

看来药效比他想象中还要强。

许黎川擦干净手,给罗严打了个电话:“叫宋医生过来。”

罗严不由得紧张起来:“先生您没事吧?”

“夏云初被人下药了。”

半个小时后,许黎川的私人医生宋亦远带着医药箱匆忙赶到许家。许黎川已经将夏云初从冷水里捞出来,擦干,套上了睡衣,放在床上。

整个过程是暧昧的,但许黎川完成得不带一丝情欲。

从头到尾,他都平静得可怕。

直到宋亦远检查完毕,给夏云初打了两针后,静坐在旁的许黎川才开嗓:“怎么样?”

“太太被下的是……”宋亦远舔了下嘴唇,谨慎措辞,“是激素药物,里面含有大量三唑酮,不过药剂分量不大,还不到需要洗胃的地步。我已经给太太打了解毒针,等人醒了,再吃几粒药好好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许黎川点了下头:“辛苦。”

罗严送宋亦远下楼,等他返身回来,看见许黎川站在床边。

他身后,月华如水,透过落地窗静静地落了他满身。凉薄月色下,这个男人愈发显得气质清冷疏淡,不可触碰。

他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许黎川很少这么近距离,怀有耐心地去看一个女人。

尤其这个人还是夏云初。

她体内的药效已经稳定褪去,但脸上仍然留着潮红。像高潮时候的女人,从血肉里透出来胭脂色,如同一场悄无声息的烟火,令人迷醉。

许黎川用冰凉的指腹轻触她脸上温热的烟火,讥诮冷笑:“你以为做这些我会感动?”

不过,这倒真是一枚听话又忠诚的棋子。

利用她,或许能一箭双雕。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辰修打来的电话。

“人没事吧?”陆辰修过的是美国时间,声音听上去还很有精神。

“嗯。”许黎川淡淡应着,转身下楼。

陆辰修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倦意,意味深长地道:“辛苦你了。”

“……”许黎川不是什么吃素的小白兔,自然领会了陆辰修话里的深意和调侃。他也懒得解释,反问,“那边情况呢?”

“闲杂人等都打发了,罪魁祸首我留给你亲自手刃。是不是很感动?”他可是从大老远特地赶过来帮他处理特殊情况的,没有功劳也是苦劳。

许黎川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不用,那老东西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挨了一下,说起来还是他吃亏了。”

“嗯?”陆辰修有点失望,“我以为按照你的脾气,至少要卸掉盛叶新一条胳膊,再让他不能人道才算解气。”

许黎川沉默了片刻,反问:“如果今天被下药的是莫言之,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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