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的变化,让老道和李瓶儿也愣住了。
相比之下,李瓶儿还好。
在此之前她连“洗髓伐经”这个词儿都没有听过,因此只是惊讶于这个药丸神奇的药效。
而老道本身就是天资聪慧之人,自幼经过洗髓伐经,但却从未听说,洗髓伐经之后会改变人的身材外貌。
看着眼前的花子虚,他心中竟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后悔自己太听师父的话。
要是自己服下那枚洗髓丸,会不会一举成为绝世高手?
但随即他就释然,并为自己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次想法而感到羞愧。
道家本就讲求万法自然,也就是所谓的天道。
这应该就是花子虚的命。
如果是他服下那枚洗髓丸,却未必会有如此效果。
更何况,现在的他,也已然多年未逢敌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隐姓埋名,在这世上云游飘荡。
随即,他上前笑着说道:
“小兄弟,此刻感觉如何?”
花子虚这才回过神儿来,扭头对李瓶儿急切的说道:
“快给我拿面镜子来。”
李瓶儿连忙去取来一面铜镜,举在花子虚面前。
花子虚盯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愣愣的看了半晌,突然再一次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
接着他转向老道:
“老哥,这洗髓伐经就是脱胎换骨吗?”
老道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小兄弟,坦白说,老道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洗髓伐经,连我都有些羡慕。”
花子虚咧了咧嘴:
“看来是我人品太好了哈!”
这时候,一直躺在地上酣睡的武大郎或许是被三人的说话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先看了看老道和李瓶儿,又瞪着眼睛盯着花子虚看了半晌,突然愣愣的问道:
“这位公子是谁?我家兄弟呢?”
老道指着花子虚笑着答道:
“大郎,这便是你家兄弟,只是刚刚在你醉酒酣睡之时,老道给他服了一颗师父留下的洗髓丸,他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别说是你,就连老道也是倍感震惊。”
相比之下,武大郎的反应倒是三人之中最正常的。
他一脸惊喜的上前拍了拍花子虚的肩膀,眼神中带着真诚与惊喜:
“好,真是太好了;兄弟有此奇遇,哥哥我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花子虚看得出来,武大郎是真的为他感到高兴,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对老道说道:
“老哥,能不能……”
他刚一开口,老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摇摇头,截口说道:
“非是老道不想帮大郎,只是这洗髓丸师父只留下一颗,这世间怕是也找不到第二颗;而以老道之力,却自知炼不出有如此功效的洗髓丸。”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向武大郎,又接着说道:
“况且,大郎这身高乃是先天之故,外力恐难改变……”
武大郎也是个聪明人,花子虚一开口他就知道了他的意图,现在听老道如此说,脸上也没露出过多的失望,只是淡淡笑着摆了摆手:
“兄弟、道长,无妨,无妨;大郎自幼便是如此,早已习惯了;况且别看我身材短小,可我兄弟二郎确实生得高大威猛,一表人才;
我武家有二弟,我就无憾了;
只是儿郎因些事情暂时不在清河,待他回来,我定给二位引荐。”
花子虚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二郎就是武松武二郎。
正如水浒传中记载的那样,武大郎对武松的确是如兄如父,眼神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疼爱与自豪。
这一刻花子虚觉得,水浒中武松为兄报仇而血溅狮子楼,绝对是值得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在刚刚洗髓伐经的过程中完全碎裂,随着那些泥片一起脱落了。
这会儿的他正光溜溜的站在那儿展览。
不得不说的是,除了一副好身材之外,两腿之间那个玩意儿的“身材”也还拿得出手。
估计是发现自己也壮硕了许多,那东西这会儿正洋洋自得的展示着属于它的身材。
老道和武大郎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李瓶儿却早已羞得不敢抬头,两只小手一个劲儿的拧着自己的衣角,甚至都忘了应该去给花子虚找件衣服。
花子虚大摇大摆的晃悠着那东西,走到椅子前坐下,扯起桌布将其盖住,这才扭头对李瓶儿说道:
“内个……你是不是先去给我找件衣服穿上?”
“啊?哦!奴家这就去。”李瓶儿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见状,武大郎率先开口说道:
“兄弟,天色已晚,你又刚刚竟此奇遇,需要休息;那为兄这就告辞了,你也洗个澡,早些休息吧。”
跟着,他又转向老道,拱手说道:
“今日能与道长相识,大郎心中甚是高兴;明日下午大郎在家中摆下酒宴,请道长和兄弟一同到家中饮酒,还望道长,莫要推辞。”
老道笑着点点头:
“好好好,明日老道一定登门叨扰。”
武大郎走了,老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径自走到花子虚面前坐下,收起笑容,正色说道:
“小兄弟,你虽已洗髓伐经,脱胎换骨,可却仍无武艺般傍身。
而据老道推算,你未来必经杀伐之事,与凶险坎坷相伴,老道甚是担忧。
也罢,你我既有缘,老道就再传你一套枪法和一套内功心法,定可保你无虞。”
闻言,花子虚也收起脸上嬉笑之色,起身拱手说道:
“萍水相逢,却蒙倾囊相赠,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
说着,便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的给老道磕了三个头;又取过一杯酒,双手托着举过头顶,敬到老道面前。
花子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如此大礼,很明显就是在拜师。
初来乍到的,想给自己找个强大的靠山,没啥毛病。
老道心知肚明,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安慰:
“我自知你心意,既已喝了这杯酒,受了你的大礼,便是认下了你这个徒弟。
不过你也知道,我一个人闲散惯了,怕是不能在此久留。”
说着,老道抬手取下插在发髻上的鎏金凤钗递到花子虚面前:
“收好此物,日后若是遇到危机,便拿着此物去寻你两个师兄相助,他们定不敢推辞!”
说到这儿,老道轻轻叹了口气:
“唉……我至今为止仅收过两个徒弟,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
说来也惭愧,因我生性惫懒,故而对你那两位师兄也未曾过多指点;跟你一样,只是给了基本闲时整理出来的功法图册,让他们自己参悟。”
接着,老道语气陡然一变,脸上现出一丝怒意:
“谁知,这两个逆徒功夫学的上不得台面也就罢了,竟然一个学我穿起道袍,另一个更甚,直接削发为僧,出家去了,至今也不曾让我抱上孙儿!”
花子虚无语了。
他有点儿后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押错了宝。
这老道,怕不是个精神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