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与之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西门庆也同样没有睡。

不同的是,花子虚是躺在床上,而西门庆是坐在书房那张雕花大椅上。

书房没有亮灯,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出西门庆那张由于狰狞而扭曲的脸。

他在椅子上坐着,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下人。

西门庆将一封书信递过去,冷声说道:

“你立即动身赶往汴京,务必要亲手将这封信交到衙内手上!”

那瘦子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将信放入怀中,点头应道:

“请老爷放心,小的记下了。”

说完便拱手告退,快步离开。

随即,西门庆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步来到窗边,两眼死死盯着院中那棵大槐树下面。

那里静静的躺着一口棺材,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阴森。

正是花子虚拖到他府门前的那口棺材。

此时的西门庆目光中透着阴翳,全然没有了白天时的那种浮夸的嚣张跋扈。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这样的对手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只可惜花子虚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这也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武大郎就挑着他那副标志性的炊饼担子,敲响了花子虚家的大门。

见到花子虚,武大郎讪讪的一笑,搓着手说道:

“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娘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能请你们到家里去了。”

说着,他放下炊饼担子打开,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酒菜。

“你看……今日能否还在你府上饮酒?”

花子虚哈哈一笑,知道武大郎是没能得到潘金莲的同意,也不在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我家便是你家,客气个什么?还带了这么多的酒菜。”

武大郎连连摆手说道:

“兄弟,说好了今日我请客的,这已经非常叨扰了,哪能再让你破费?”

跟着,他又朝花子虚身边的李瓶儿拱了拱手,满脸歉意的说道:

“弟妹,如此给你添麻烦,我这做兄长的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多多担待。”

李瓶儿微笑着还礼,客客气气的说:

“兄长勿要客气,你是我家相公的兄长,瓶儿理应照顾周全;若是有不到之处,还望兄长莫要怪罪才是。”

花子虚一摆手:

“行了行了,咱们又不是啥皇亲贵胄,哪来那么多的礼数?瓶儿,你去把酒菜摆上,我带哥哥去请师父。”

武大郎一愣:

“兄弟,你师父也来了?不知是哪位高人?我可认得?”

花子虚哈哈一笑:

“你当然认得,昨晚咱们才一起喝过酒。”

武大郎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子虚:

“你是说那位道长?他怎么又成了你的师父?”

花子虚伸手拉住武大郎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

“就是昨晚拜的师,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跟你慢慢说。”

武大郎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

“如此甚好,我观那位道长也是高人,一颗药丸就能让兄弟你变了一副模样,有这样的师父,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接着,他抬眼看了看与西门庆家相邻的那面院墙,脸上现出一丝担忧:

“兄弟,若是可以,就让道长在此多留些时日;那西门庆绝非善类,昨日之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花子虚虽然点头答应,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西门庆就是个稍微高级一些的地痞流氓,根本不足为惧。

别说是现在,就算他还是之前那般虚弱,仅凭头脑,西门庆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也难怪,也是人之常情。

路走的太顺了,人难免就会有点儿飘,花子虚就是这样。

前一天刚刚成功打压了花子虚,又因为老道那颗洗髓丸而脱胎换骨,更是得了一个不知道有多牛逼的师父和两个知道多么牛逼闪闪的师兄,心态哪能没有一点儿变化?

纵使他是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会有些飘飘然。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认为西门庆会就这么算了,只是丝毫不惧而已。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何应对,他现在不愿意去费心考虑,先享受享受再说。

这顿酒,又喝道月上枝头,宾主尽欢。

不知道是不是新收了个徒弟而高兴,老道也是敞开了喝,全然没有丁点儿世外高人的矜持。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武大郎每天早上按时来给花子虚送炊饼,并且义正言辞的表示从此以后主食这一块儿他全都包了。

花子虚则是每天从天不亮就起床,在老道的指导下练习那套枪法,并且进步神速。

不过,对于相应的内功心法,他却是怎么都学不会。

老道也是个不太靠谱的师父,见教了一周还不见起色,干脆就直接不教了,只让花子虚学习枪法招式就好。

按照他的说法,花子虚就不是休息内功那块儿料,倒不如就只学招式,靠着那副洗髓伐经制后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的身体强度,光是招式就已经能够在这时间成为一代高手了。

对此,花子虚深信不疑。

甚至在学了十几天之后已经膨胀到想要去汴京城找那位以枪法见长的师侄去切磋一下了。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疑惑的是,接连半个月过去,西门庆那边却始终没有半点动作,这显然有些不太正常。

如此一来,花子虚也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着西门庆会在暗中下黑手。

从这个角度来说,花子虚也算是足够聪明。

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说是一个人------武大郎。

按照花子虚的想法,西门庆就算因为那天的事而迁怒于武大郎,也绝对不会将武大郎作为第一目标。

毕竟武大郎在清河县就是个卖炊饼的,除了那天之外,他就是个没脾气的老实人,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西门庆要报复也会先找他花子虚,而不会去找武大郎。

否则的话,那不就成了给花子虚提醒?

可这一次,他却判断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对于西门庆来说,武大郎这样的老实人竟然敢当众与他作对,这要比花子虚的行径更让其感到愤怒。

他在清河县横行霸道不假,但却从不去惹那些他惹不起的人。

像武大郎这样的老实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群体”。

那天的事情一出,要是日后人人都学武大郎,那他西门庆在清河县还怎么混下去?

更何况,武大郎当中挑破他与王婆之间的勾当,虽然没有具体说明是什么事情,也还是给他下一步的计划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阻力,这是西门庆绝对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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