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刚卖完炊饼回家的武大郎就得到了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
他那个日思夜想的兄弟武松,就要回来了!
送信的人告诉他,武松已经启程赶往清河县,最多半月便能赶到。
这可是高兴坏了武大郎。
他立即扔下担子,一脸兴奋的“蹬蹬蹬”跑上楼,边跑边兴奋的大声喊道:
“娘子!娘子!我家兄弟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楼梯尽头便传来了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
“大郎,你可记得这是第几次这样说了?”
随即,楼上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武大郎前脚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便出现了一张堪称完美的俏脸。
正所谓:
眉黛春山眼含笑,身如杨柳玉声娇,香风扑面迷人眼,莲步轻移金步摇。
出现在武大郎眼前的,正是潘金莲!
毫无疑问,潘金莲绝对是个美女。
与李瓶儿不同,她是属于那种偏冷艳类型的美女,极少说话,不擅交际。
不过,足够了解女人的男人都知道,往往这样的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情根深种,却要比那些看似活泼外向的女人更……
咋说呢?特么的说的太贴切了过不了审核,那就用“热情”代替吧。
除了长相之外,潘金莲的身材同样无可挑剔。
超过一米七的身高,有着两条足以令后世那些用特效把泰迪拉成藏獒的“长腿美女”羡慕嫉妒恨的大长腿不说,还有着堪比卡戴珊家族的傲人身材。
简单形容就是:该大的地方大的惊人,该小的地方小的夸张。
当然,仅限于能看到的部位。
剩下的怕是就要亲自试驾之后才能下结论了。
看到潘金莲,武大郎的眼底悄然闪过一抹火热,不过随即就被他强行湮灭了。
他先是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才讪笑着说道:
“娘子,这次是真的,我家兄弟这几日便要回来了!”
潘金莲的反应依旧十分平静,转身走到桌边倒了碗水端给武大郎,淡淡的说道:
“如此甚好,也省的你整日惦记,生意都做不好。”
武大郎抬手接过水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一抹嘴接着说:
“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爹娘走的早,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不惦记我家兄弟?”
潘金莲听了,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似是不愿与武大郎争论,点点头说道:
“既如此,那我明日便出去买些棉絮,做一床新被褥给叔叔准备着;另外,楼下那间空房也抽空整理出来,作为叔叔的房间,如此可好?”
武大郎连忙点头:
“那就有劳娘子了!”
潘金莲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拨亮油灯开始做她的女红,完全将武大郎当成了空气。
这也难怪。
潘金莲天生美貌,自幼聪慧;又生在富足人家,有条件请教书先生,可谓是知书达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除了官宦人家,女孩儿能读书的可是不多。
只可惜,她的命不好,十三岁那年家逢大难,双亲亡故,她也被卖入一个大户人家为奴。
这还不够,一年前又被卖给武大郎为妻……
每每想到自己所遭遇的不幸,潘金莲都有种想要结束生命的冲动。
武大郎站在原地,很是有些尴尬。
有心想过去坐一会儿,却又怕看到潘金莲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想转身下楼吧……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自打他娶了潘金莲以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
客客气气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井水不犯河水。
这也是武大郎深埋心底的痛!
他与潘金莲的确是夫妻,不过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因为,他是个天阉之人。
武大郎身材短小并非自然而生,而是得了一种发育停滞类型的疾病。
这也直接导致了有些器官没有发育完全,其中就包括那个关键的部位。
拖着这么一副残躯,就算娶个天仙一般的媳妇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更何况,潘金莲嫁给他本就是迫于无奈,二人之间根本毫无情爱可言。
过了一会儿,武大郎突然想起了花子虚,试探着开口说道:
“娘子,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待二郎回来之后,我定是要让他与我刚认下的兄弟认识的,到时候能不能把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潘金莲给打断了:
“大郎!我昨日便与你说了,不能让那个花子虚到家里来!
你说我误听了谣言,可难道清河县的百姓都误听了谣言?我已打听过了,那花子虚与西门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定是要坑害于你,你怎的就是不信呢?
难道你忘了之前那与那西门庆一起欺负你的事情了?”
武大郎想要反驳,可张了半天嘴,最终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别的事儿都可以说是谣传,可花子虚跟着西门庆一起欺负过他这件事却是真的。
要想让潘金莲改变对花子虚的看法,恐怕不太容易。
那天棺材的事情潘金莲虽然也听说了,但这并不足以令她改变对花子虚的印象。
可现在她都不许花子虚来家里做客,二人之间没有接触,又何谈改变?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的武大郎有些头疼,索性也就不想了。
虽然人生不幸,可他还是个乐观之人。
自己想不出办法,不如等二郎回来让他帮我想。
相比之下,二郎的话可要比我这个大哥管用的多!
这么想着,武大郎再一次陷入了兄弟要回家的喜悦当中。
然而,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场夺命危机却在这喜悦的同时悄然靠近……
与此同时,西门庆正在他的书房之中捧着一封信放声大笑。
在他的面前,站着六名身穿他府中下人服饰的男人。
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六人绝不是下人。
他们身形壮硕,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军士。
半晌,西门庆笑够了,这才将手中那封信放在蜡烛上点燃,迈步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客客气气的对那六人说道:
“诸位,来之前衙内对你们有过交待吧?”
为首之人听了,立即拱手答道:
“西门公子,衙内交待过了,在此间一切事宜均听公子安排,我等叮当奉命而为!”
闻听此言,西门庆脸上的喜意更盛,不过却摆摆手,装模作样的说道:
“我也是为衙内办事,可不敢命令诸位。
不过,衙内交待的事情现如今的确遇到了我无法应对的阻力,还需劳烦诸位出面解决。”
话音刚落,六人同时抱拳拱手,齐声说道:
“全凭公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