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警方说的原因是,你的行为法律根本制裁不了。但你自己的良心会。”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叠钱,抽出两千放回原地。扬了扬手中的钱,说道:“我只拿属于我的部分。”说罢就招呼板牙离开。
“他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亲弟弟,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痛恨他们吗?”王秀梅哽咽的说着。
“如果这些理由能让你良心好过,我奉劝你,还是说给自己吧!”
这个案子在一天之内成功告破,也创下了本市的破案记录。破案后的成就感,也让我从悲痛中重新振作了起来。
赵强在电话里对我表示了感谢,还说会帮我们申请办案奖金。并让我们一定要参加周末的庆功宴。
刚挂断赵强的电话,陆雨葶的电话也跟着进来了:“黃响,你今天见过王秀梅吗?”
“葬礼结束时见过,怎么了?”
“当时的王秀梅没有什么异常吗?”陆雨葶问道。
我问陆雨葶到底出了什么事,得到的答案却是:王秀梅疯了!
王秀梅落得这个下场不禁让我唏嘘不已,也许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法律制裁不了的自有天来收。
当晚我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好像有声音在唤我,我气急败坏的起身循着声音来到一个房间,但这并不是我平时呆的卧室,印象中我并没有出过屋子,我心下大惊,赶忙回身想逃出房间,但身后的房门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想大叫引起板牙注意,但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如着了梦魇般的战栗起来,赶紧闭上双眼期待下次睁开之时能从梦中惊醒。
“不用怕,我都不认识了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警觉的回头却发现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头。白玉般的肌肤透着刺骨的寒意,我甚至能透过她的手看见自己的衣服,她居然是半透明的,我不敢再动,那声音又再次传来“我是你媳妇,你怕我干嘛?”
听她这么说我便不再那么害怕了,媳妇还是第一次同我讲话,但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过,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因为我从不相信巧合。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枉死冤魂难入轮回,沉冤得雪广积公德。我本是一丝残念,借你气运才凝成实体。”
气运?媳妇说的难道是指我断的案子吗?
“我说的话,你且记下!”话罢只觉那只手在我背后轻轻一推,我便飞了出去...
只觉得一阵晕眩,我猛地睁开眼,枕头已经被我的汗水浸湿大半,梦中媳妇的话语就像是烙铁一般印在了脑海,挥之不去。
气运?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一天也没寻到答案。
入夜应板牙邀请,关店后我们一同来到旁边的小吃部。这里店面虽然不好,但因为饭菜可口,价格公道,老板又是个健谈之人,没事就喜欢讲些荤段子和故事哄客人开心。
所以一到晚上周围不愿意在家做饭的,都会去他那里吃,顺便还可以听老板吹吹牛皮。
我们要了两荤两素。板牙非得再点两打啤酒说是要庆祝成功破案。
几瓶酒下肚板牙就有些大舌头了,天南海北的吹了起来。
“响哥我不是跟你吹,哥们我这些年在外面老...牛逼了。”
原来板牙从小,就莫名的对灵异一类的事特别着迷。大学根本没去上,背着家里拿着学费四处游历寻找世外高人,又经多方打听下拜了师傅。这几年一直是,放假回家,开学再崩家里一笔钱,出去继续浪。
知道他从小就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着调。便问他:“那算算时间你现在应该是毕业了,家里还怎么瞒下去。”
板牙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本本,上面赫然三个大字《毕业证》。
我愕然:“什么学校啊,都不用去的。”
“社会大学,嘿嘿!你给我二百我给你也办一个。”板牙一脸的得意收回毕业证。接着道:“这就是忽悠俺家老头子的,现在就文凭最不值钱了。你看看你正经大学毕业,现在呢混的还不如人家大兴呢。”
被板牙说的我竟无言以对,是啊现在的自己连温饱都成问题。毕业时还想着让母亲过好日子,可现在我不让母亲惦记就算是尽孝道了。
见我脸色不好,板牙以为我是因为他的话生了气,就解释道:“响哥,没有别的意识,就是从小知道你有些本领。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创业。”
“创业!创什么业啊?”我好奇的问。
“我们一起在你店铺边上,再开个算命馆怎么样?”板牙兴奋的望向我,眼里尽是期待。
听完板牙的话我一口酒差点从鼻子里喷来。合着板牙说的大事就是开个算命馆。几年不见板牙是越发的不靠谱了。
见我没言语,板牙又接着说:“你知道现在都什么人算命不?除了有钱有势的就是遇到大事的,反正不管哪样的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儿。”说着又美滋滋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到时候这钞票还不是一把一把的往咱哥们兜里揣。比你整天等着盼着人家翘辫子不强太多了?”
我狐疑的望向板牙,猛然回想起板牙在王泰家中,曾经说过一句牢狱之灾的话。便随口问道:“你会算命?”
“那是当然,你以为哥们这几年在外面就胡混啦?我那是去学本领啦!”说着说着板牙就摆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看在眼里我只能一阵的干笑。
“小友,这个行当岂是那么好干的?”一个沙哑干瘪的声音从旁边桌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一位老者60几岁的样子。一身65式军装已经掉的几乎没了颜色,黄胶鞋前进帽,帽上还有颗小红星。
从我们进店开始,就见他一个人坐在靠墙的角落。一盘花生米一杯散白,喝的那叫一个自在。
见我们望来,老头便端起花生米和酒杯,一瘸一拐的走到我们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丝毫没受这幅腿脚的影响。
“既然碰到了,我就来点播点播两位小友。”拿过板牙的香烟点了一根,吧嗒下嘴“啧啧!没劲不好抽。还的是我的凤凰赛卷着有味。”说着将香烟向旁边地上一扔,顺着胯兜掏出一个布袋。
我和板牙正聊得起劲,被老瘸子的举动整的一脸的懵逼。板牙不爽便要开口训斥,结果被我按下。我看这老头倒也有趣便想看看,到底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老瘸子将卷好的烟卷用舌头舔了舔。点燃的烟丝,冒着蓝烟,在老头的几个呼吸间就吧小店灌满。惹来了,其他客人的不满和白眼。
“唉唉唉!老瘸子差不多抽两口过过瘾就得了,你一个劲的抽别人能受得了吗?”饭店老板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面从厨房探出头嚷嚷道。
“咳咳!得劲儿!”掐灭手上的烟卷,又将自己的花生米向前推了推“来来来,大爷我给你们加个菜。”说完又把桌子上的红烧排骨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下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