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怎么回事?”
江婉瑜站在屋子中间,心知自己万不能乱。
只是冷眼看着主位上的谢文康,眼神凌厉,犹如实质。
“不过出去溜达了一圈,谢大人便摆出了这样大的阵仗,怎么,是这谢家当真也要被抄家了,还是谢大人看我江婉瑜不顺眼,故意找了这些人来侮辱我?”
“夫人这话可就冤枉老爷了……”
文姨娘捏着帕子掩住嘴角,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江婉瑜却直接怼了回去:“你是他嘴巴吗用得着你在这替他说话!”
“母亲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娘……”
“闭嘴!”
江婉瑜沉脸,见谢瑄也想开口,直接吼了一句,顿了下,见谢文康只是瞪着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气得直接侧头点着杜慧茹道:“你说!”
“儿媳……午后……”
杜慧茹紧张的不行,尤其是瞧见江婉瑜一脸的怒意,更是怕得瞬间一头密汗。
“回禀夫人,原本夫人是找少夫人过来听琴的,可午后三姑娘来时见夫人没在,言语间就攀扯起了少夫人,婢子劝解了两句,之后文姨娘也来了,正好那会夫人午睡醒出去了,婢子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禀报夫人,谁知后来文姨娘一来就给少夫人扣了个私会外男的帽子!”
顾曼娘上前替杜慧茹回道:“三爷在次间里看书,听见了,便隔着门窗替少夫人辩驳了几句,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文姨娘先是领着三姑娘走了,之后没多久又领着三姑娘跟老爷一道回来了,再之后就是二公子,忽然领着大队官差进门,说是府里藏有反贼,要进来搜查……”
“谢大人。”
正说着,一直在外头院子里候着的官差走了进来:“事关重大,还请谢大人莫要为难我等。”
说着,又拱手朝着谢文康微躬了躬:“还请谢大人行个方便。”
话虽如此,可眼神却是落在了江婉瑜以及后头的顾曼娘身上。
两人一身皂衣,且肩袖处还绣着暗纹,腰间还挂着银色鱼符,一看就不是京兆尹那些普通衙役。
“文书呢?”
江婉瑜暗自猜测着两人的来历,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就近捡了张椅子坐下,侧头朝着边上的顾曼娘继续问道:“小三呢,方才你说他曾帮着杜氏说话,现在怎么没见着他人?”
“三爷原是里间看书,后来听着文姨娘在外头嚷嚷,嫌弃她聒噪,便叫红袖领着他出去避避。”顾曼娘道。
“出去了啊……”
江婉瑜会意,同时暗自长吁了口气。
顿了下,见两官差仍未有所动作,不由再次脸色一沉:“怎么,没有?”
“我等也是方才收到举报,事关紧急,是以先行前来查证,还请夫人行个……”
“行,文书之事暂且不提,既然你们是二公子领进来的,又说我私藏反贼要搜我这院子,那么我倒是想问上一句,你们是如何料定我就一定会将这所谓的反贼藏在我自己的院子里?”
“还有二公子,好歹你也是国子监的监生,私藏反贼是个什么罪名,你爹没教过你,难倒你们夫子也没教过吗!”
江婉瑜咬牙,看着眼底甚至还有些得意的几人,只觉不可理喻。
“还有你们,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就算你们没有看见,方才我这婢女也已经都告诉你们了,这是我江婉瑜的院子,是我住的地方,里头就是我的卧房!”
“他谢文康可以不要脸面由着你们在这后院里乱闯,我江婉瑜不可以!”
“夫人当真不肯配合?”
两名衙差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两位若当真想搜我这院子,可以,拿出你们盖了官衙大印搜查文书来!”江婉瑜冷道。
“你……”
“少废话,拿得出文书来我随便你搜,拿不出来就立刻给我滚!”
江婉瑜怒极,尤其是瞥见上头谢文康的脸色,更是怒不可遏。
“走之前,报上你们的名号!”
既然有人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敢做十五!
“杨凌!”
“赵峰!”
“我等皆是刑部官员,夫人最好别记错了!”
两名官差也是一脸怒意。
暗含威胁地扫了江婉瑜一眼后甩袖而去。
“那两人可是刑部官员!”
瞥见两人离去时的眼神,谢瑄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怎么回事?那两人真是官差?莫不是父亲终于要高升了,他们专门报喜来了?”
谢琼不知去了哪里,晃晃悠悠地从外头转了进来。
脚步虚浮,面色浮肿,一看就不是正行。
谢瑄闻言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将愤恨的眼神重新落回江婉瑜身上:“母亲方才可是听见了,那人名唤杨凌!”
“又如何?”江婉瑜眯了眯眼,回身重新坐了回去。
“吏部的杨员外是他的亲哥哥!”
谢瑄咬牙,似丝毫意识不到这事原就是他自己引出来的。
“母亲向来嫉妒我娘得宠,也向来不肯给我们好脸色,可此事关乎父亲仕途,父亲好不容易说动杨员外,眼下正是关键时机,你却转眼就将他的亲弟弟得罪了,你……”
“你生他的时候是忘了给他生个脑子吗?”
江婉瑜无语至极,甚至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索性直接略过谢瑄直接朝着文姨娘说道。
“还有你是有多见不得别人好,还是你就想盼着全家都死绝了你才开心?”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谢文康终于出声,却是张口就朝江婉瑜吼了出来。
“我胡说八道?”
江婉瑜气急冷笑:“她若不是歹毒至极,为何无故污损杜氏声名?”
“她若不是脑子有坑,又如何会想不到杜氏名声受损,连带着她那个没及笄的好女儿跟谢莹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还有你谢文康,你自诩清高洁雅,却由着你这脑子落在娘胎里的蠢儿子领着官差来搜你的后院,若没搜出来什么也就罢了,若当真搜出来点什么,你觉得你跟你这蠢货儿子,还有在场这些蠢货,有一个算一个,你觉得你们当真能脱得了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