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闭嘴!”
江婉瑜猛地拍桌,直接吼住想要开口辩解的谢瑄继续朝着谢文康骂道:“自己其身不正由着个姨娘搅风搅雨,还由着自己的儿子带着外男搜自己的后院,谢文康,今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你这两个尚未订亲的姑娘!”
“你敢说你没有私藏萧宁?”
谢文康咬牙,恼羞成怒一般直接把萧宁的名字说了出来。
“文氏亲耳听到,你房里有两个男声,且听着年岁都不是很大,你在京中无亲无故,若其中一人是你三弟,那另一人不是萧宁又会是谁?”
“所以你就直接领着官差上门来搜查?”江婉瑜当真被气笑了,“谢文康啊谢文康,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你究竟,是凭什么以为,若我当真因为我姐夫之故获罪,你是绝不会受到半点影响的?”
“你……”
谢文康语塞,也不知是终于回过神想起这层关系来,还是自知理亏,黑着脸点着江婉瑜指了半天,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即便夫人说的在理,可夫人也不该不与老爷商量呀。”
文姨娘拧着帕子柔柔开口,不赞同道:“若是夫人能早些与老爷,早些告知江三爷来了,老爷又怎么会误会夫人,又怎么会……”
“你可闭嘴吧你!”
江婉瑜额头直跳。
论胡搅蛮缠终究还是她败得彻底。
“怎么,夫人又想仗着身份堵妾身的口吗?”
文姨娘不但不停,反而更加大声道:“莫说老爷本就没错,便是有,也不过些许粗心之过,反倒是夫人,夫人若真这般清正,为何院里日日琴声不断,究竟是这琴声撩人,还是这抚琴之人……”
“够了!”
谢文康再次怒吼,看向江婉瑜的眼神也像是淬了毒一般。
江婉瑜心累得不行,懒得听也懒得再跟他们多说哪怕一个字,直接领着顾曼娘跟杜慧茹进了内室。
谢文康再次气得怒火中烧,盯着内室的门瞧了半晌,终是黑着脸领着一群人走了。
此时谢文康还不知道,就在第二天早上,他就因为这事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小三如今在何处?”
内室里头,江婉瑜叫杜慧茹在门口守着,随后压低了声音朝着顾曼娘道。
顾曼娘摇头:“二姑娘来闹的时候婢子就觉得不好,后来本想着找三爷商量先行换个地方,可三爷却说府中已经留不得了,坚持叫红袖带他出府。”
担心外头的人听见,顾曼娘没敢提萧宁的名字,只是点着江昊道:“三爷说若是红袖不愿他就自己走,婢子放心不下,就叫红袖跟着一起去,跟着三爷前脚才走,后脚二公子就领着官差上门来了。”
“一窝子蠢货!”
江婉瑜直觉气得肝疼,正打算安排两个信得过的去找红袖,就听杜慧茹在门口小声提醒道:“红袖回来了!”
“什么?!”
江婉瑜惊了一跳,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她人呢?”
“就在外头,刚进院子……进来了……”
“出去看看!”
江婉瑜心下着急,连忙起身出去查看,跟着正好踏出内室就见红袖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夫人……”
“住口!”江婉瑜瞬间心沉了一下,抬眼又见谢琼还瘫在角落的椅子,不由瞬时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
红袖瞬时怔住,才发现谢琼也在,不由瞬时噤声。
“怎么回事,小三呢,不是说你跟着小三一起出府了么,怎么就你自己?”
江婉瑜敛神,边说边朝杜慧茹使了个眼色。
杜慧茹一脸为难,磨蹭许久,终是蹭着步子挪去了谢琼身侧。
原是想直接将他拉走,可近了才发现他半眯着眼,好似瞌睡一般。
“夫君。”
杜慧茹有些着急,伸手扯了扯谢琼的袖子,就要扶他。
可后者却好似当真睡着了般,怎么都扶不起来。
杜慧茹越发着急,连带着手上也加重了力道,可谢琼却仍是丝毫不动。
江婉瑜沉脸,眼看着谢琼眼球转得越来越厉害,不由直接朝着杜慧茹道:“去外头打盆凉水来直接给他泼醒!”
“哎别别别,醒了,已经醒了。”
谢琼连忙睁眼,先是瞪着眼瞪了杜慧茹一眼,随后才假装打了个呵欠道:“哎我怎么睡着了,定是昨夜看书看得晚了没睡好,倒是叫母亲看笑话了,儿子这就回去,母亲告辞。”
说着直接拉着杜慧茹一起走了。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待两人走得远了,出了院子,江婉瑜这才重新朝着红袖问道。
红袖闻言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声音里也染上了哭腔:“婢子与世子她们走散了!”
原是江昊领着萧宁出去后,因着事出突然,萧宁误以为是江婉瑜故意想赶他们走,一直哭闹。
江昊担心会被官差发现,就叫红袖去买些吃食哄哄萧宁,他则带着萧宁在旁边的小巷子里等候。
红袖原本也不放心将他们独自留在那里,可萧宁实在哭闹得厉害,不得已红袖只能先去旁边铺子买果脯点心。
前后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等红袖回到那巷子时,江昊跟萧宁已经不见了。
红袖担心许是自己记错了地方,或是江昊自己走错了,围着附近又找了好几条街,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两人。
“后来红袖想着或许三爷已经带着世子回来也不一定,就赶紧往回赶,可回来的路上却发现街上多了好多官差,方才在府外还碰见两个,婢子……夫人,世子他……”
“住口!”
眼见红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江婉瑜没来由得觉得心烦:“眼下什么都不确定哭什么哭!”
“去,把人都散出去,把铺子里的掌柜也都叫上……算了,还是叫个信得过去送个口信去王府,就说小三走丢了,请看守王府的那个赵管家帮忙找找。”
江婉瑜来回踱着步子,边想着法子边思量道:“府里就找你信得过的去就行了,另外再去把我的对牌找来,去衡芜院找文姨娘把库房打开,清点库房,拿着册子去,把里头所有属于我嫁妆里的东西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