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帘也能感觉到外面天光大亮。
作为一名优秀打工人的觉悟,她下意识捞过旁边的手机,才六点。
女人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到上班时间。
她盯着手机上谢慢慢和学长几十条未接来电后——
脑子终于转了过来,她不是应该跟冯岩在御景园签合同呢么?怎么回来了?
她从床上弹起来,身上关节酸痛不已,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完了!
宁酒抱着自己脑袋,仰头怒吼:“我炸了!!”
“狗东西敢给老娘下药!”
中气十足的声音穿到客厅,正在喝咖啡的男人面上还是冷淡的模样,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被逗乐了。
嗯,能喊出来证明人还没有事。
宁酒怒火中烧,跟打了封闭针似的动作敏捷的跳下了床。
“看来医生医术不错,一醒过来就生龙活虎的。”
宴柯怕这女人失去理智出去杀人,慢悠悠开口打趣,嗓音是清晨独有的喑哑。
宁酒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被……”
男人放下杯子,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言简意赅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语调冷淡的叙述了一遍,当然一些暴露身份的事情被他悄悄抹去了。
宁酒听到他因为慢慢的提醒及时找到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谢谢你,宴先生。”宁酒真挚的道谢。
宴柯态度算不上温和,却也没有以前那种忽视人的不适感:“毕竟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妻子陷于危险而不顾。”
两人气氛变得融洽,刚结婚的隔阂仿佛也因为这件事而逐渐削弱。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报警?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宴柯反问。
宁酒想了想,摇了摇头。
“报警是下下策,反正你昨天也让他受惩罚,我还不如用这份录音换点别的。”
可能是原生家庭的缘故,她比同龄女生更加淡定,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宴柯狭长的桃花眸闪过一丝诧异和赞赏,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魄力。
临上班前,宴柯想了想,还是对坐在沙发上给闺蜜报平安的女人嘱咐:“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尽管说。”
毕竟他再也不想看到昨天包厢里的场景。
宁酒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句话,心里一暖,忽视了电话那端谢慢慢的询问,点了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慢慢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忍不住发脾气。
宁酒回过神来:“刚才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
苏暖暖忧心忡忡的又说了一遍:“你那个前相亲对象昨天晚上不知道从哪要来了阿临的电话,阿临不想让我掺手这件事,就去书房了。他打完以后表情不是很好,问他他也不说,我怕会对你和阿临不利。”
宁酒心凉了半截,面色微冷:“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远山能找学长的麻烦,恐怕她父母那边也被他恶人先告状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林芳的电话就打来了。
一接通,电话里林芳的怒气都要溢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远山打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非得把我气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宁酒早就对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咒骂麻木了,她深吸一口气:“他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