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没有想象中的放松,他眼镜后面向来温和的眸光不自然的闪烁,嘴唇蠕动一番,还是没能开口。
宁酒像是感觉的什么,她食指的指甲不自主的掐着大拇指肚:“学长,你是怎么想的?”
季临咳嗽一声,罕见的闪躲着她的视线:“这个公司是咱们两个千辛万苦奋斗出来的,费了那么多心血,你也不想我们功亏一篑吧?”
“傅远山纨绔成性,这么针对我们无非就是因为感觉在你面前丢了面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却把话挑到明面上来了,表达的中心思想无非就是让她向罪魁祸首服软。
看着女人冰冷脆弱的小脸,他感觉到自己也有些过分了:“没事儿,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你老脸色这么差,不如在家里再歇几天。”
宁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的家。
她疲惫的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只是眼角时不时滑下的水珠揭开她内心的愤怒和无力。
如果说父母对她的伤害是石头砸在身上的话,那季临的话就是一把软刀子插在她的心脏。
她一连两天呆在卧室里,不吃不喝,睡不着了就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就连原本冷淡自我的宴柯都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这两天公司办公室重新装修,他一般公司上午没事儿,他就回家办公。
第一天 原本他还以为宁酒出差去了,然而第二天他在客厅吃饭的时候刚好看到紧闭的卧室门被打开,女人面色苍白神不守舍的去了趟厕所。
今天是第三天。
宁酒出门去厕所时,视线对上慵懒靠在沙发上的宴柯,她失焦的瞳孔微微聚焦,两人就这么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也许是因为她眼底死水般的水潭太过于死寂,宴柯率先开口:“桌上有饭,你吃点儿吧。”
女人身体没动,饿过劲儿的肚子抽痛恶心,饭菜的香味激不起她的食欲。
宴柯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这一次,宁酒答的极快:“好啊,你帮帮我吧。”
宴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好似快过完的寒冬,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
宁酒积压三天的情绪莫名溢出来,她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宴柯只是安静的聆听,等到女人终于停下来,他才缓缓开口:“既然已经穷途末路,那就只能用仅剩却最锋利的武器抵抗了。”
他没有评价她的父母和季临的选择,只是告诉她最佳解决方案。
宁酒听得懂得,他是让自己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而不是做一条委曲求全的狗。
积压的雾霾被清风吹散,露出阳光。
宁酒终于笑了:“我喜欢你的办法。”
谢慢慢再次给她打电话骂自己老公做的不对时,宁酒一个受害者还能情绪稳定的安慰:“好了,你不是也说学长意识到自己错了道歉了么?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谢慢慢叹了口气,又忧心忡忡道:“你说官司能打赢么?万一傅远山贿赂……”
宁酒笑了笑:“放心吧,宴柯说他之前有个关系不错的律师客户,非常厉害,他已经同意为我辩护,再说了,傅远山家里只是有点小钱,也到不了权势滔天的地步。”
谢慢慢松了口气,随后意识到什么:“小酒酒,不是说假结婚?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