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榆景的视线太过直白,姜予微转过过身,拧干衣衫上的水。

 衣裳已然尽数湿透,司榆景脱下外袍拧干水分,罩在姜予微身上:“得罪了。”

 一路紧扣着姜予微的腰回到摄政王府,司榆景才把姜予微放下来,眼底尽量平静,不去想刚才的旖旎场景:“你到底是谁?”

 “想家,回家看看,不行?”

 “想家穿成这副模样?”

 司榆景上下打量一番姜予微的夜行衣,幸好姜予微平日里爱好国风,衣着多半是国风居多,若真是穿着现代的衣服,她反倒不好解释。

 “司榆景,你半夜出现在镇国侯府,你又是是何居心!”

 “本王接到线报,今夜有反贼在镇国侯府碰头,特去捉拿。”

 “你我合作,我只看病,旁的不需要你多管多问!”

 姜予微转身就要走,司榆景自顾自斟了两杯茶:“解释清楚你身上的这些疑点,本王可以考虑帮你调查镇国侯府的真相。”

 “前提,是都解释清楚。”

 “全部。”

 司榆景双腿交叠,自在而又闲适向后倚着,静静等待着姜予微的下文。

 颇有一副你不说便不放你走的架势。

 “王爷,您越界了。”

 “那本王只好把捉拿到的贼人,押送到大理寺。”

 “司榆景!”

 姜予微回望回去,好看的眉眼不悦的皱起来,今夜司榆景并未捉拿一人,只挟了她一人回府。

 贼人指的自然是她。

 “镇国候谋反的案子,是太后亲自审讯定夺的结果,不说侯府上下百余口尽数斩首,线索尽断,翻案难如登天,单是太后……”

 “你认为满朝文武除了本王,谁敢跟慈宁那位叫板?”

 姜予微承认,司榆景的话确实打动了她,如今太后挟天子令诸侯,谁和太后过不去,就是和皇帝过不去,也正如司榆景所言,他与太后不死不休。

 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既然你也觉得镇国候府有冤情,你为何不出手相救?”

 姜予微确实是在道德层次谴责司榆景,她明白,无亲无故又无利益牵绊,谁会没事给自己惹麻烦,趟这趟浑水。

 她只是不相信,司榆景敢冒这么大风险帮她,只是为了她帮皇帝治病,帮小世子治病。

 “本王是摄政王,不是慈悲王爷。”

 “两个选项,说,或者不说,本王没心思陪你在这里耗着。”

 姜予微顿了顿,再三权衡之下才开口:“我就是姜予微,镇国侯府如假包换的嫡小姐,若不信,你大可以派人去探查。”

 司榆景将茶盏往姜予微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继续说。

 “至于医术,本是我娘请来为我诊脉的,她以为我整日闷在后院是有心病,所以请了郎中来,郎中见我有天赋,便提出要教我医术,我娘就答应了下来,郎中年事已高,将他的所学传授给我不久后便寿终正寝,余下的,都是从古书上学来的。”

 “武功是我哥教给我的。”

 姜予微说的淡定自若,嘴里说的没有一句真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心虚。

 “那倒是本王多虑了。”

 “该说的都说了,民女还有句话想要告诉王爷,合作,最基本的是信任。”

 “姜予微可以是任何人的合作伙伴,但不会是任何人的刀。”

 说完这句话,姜予微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纤云弄巧已经醒了,此时正恭恭敬敬的守在卧房门边,见姜予微回来了,也没有丝毫诧异。

 姜予微推门进去,她不怪纤云弄巧,作为侍从,通风报信是她们的必然责任。

 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梳洗好躺在床上,将两边的床幔放下,姜予微才从空间里面拿出在书房找到的那卷羊皮卷,墨汁浸入皮脂的痕迹已经十分久远,能看得出不是伪造的迷惑选项。

 羊皮卷上写满了,笔力虬劲但却十分潦草的字迹,姜予微勉强辨认了几个字,只依稀看清了一个金字。

 被冠在一节文字的首位,应该是姓氏。

 在绥宁,金是大姓,占有整个绥宁人口的一成至多。

 一一排查不现实,姜予微只能先把视线,放在近处。

 京师几大世家之一的金家上。

 金家三兄弟各自开府,大哥官至从五品太常少卿,早年间娶了京师第二富商郑家的女儿,靠散财广开官路,混的风声水起,二弟三弟则醉心商场,兄弟二人联手垄断了京师近半数的丝绸布匹生意,是实打实的大户人家。

 盘想间,姜予微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只是去厨房查看了一下小世子的汤药,回来的时候就多了封请柬,和一个趾高气昂的婢子。

 “姜姑娘。”

 纤云弄巧朝着姜予微行礼,守在门外的婢子也扭过头来,将手中的请帖递到姜予微面前:“你就是姜予微吧,我家静安郡主请你去赏花,跟我走吧。”

 红彤彤的请帖就在面前,姜予微淡淡的扫了一眼,径直略过。

 “有的人不会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吧!不过一个阶下囚,住进摄政王府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真不要脸!”

 正要进门的脚步一顿,姜予微低头与纤云耳语几句,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才随着婢子开口:“前边带路。”

 出了门才发现,说是请人赏花,可连一个车驾都没有派。

 一般邀请赴宴,都需要提前通知,断没有这样直接到府里请人的说法,更何况连车驾都不安排,摆明了是要刁难姜予微。

 婢子想象中的愤怒情形并没有出现,姜予微只吩咐纤云叫来摄政王府的马车,而后径直朝着静安郡主府的方向过去。

 郡主府外停了许多马车,看每家马车外的图案就能看出是哪家的马车,几乎整个京师上层圈子的公子小姐全都来了,自然包括金家的。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送枕头。

 “您好,请出示请帖。”

 门口的管家拦下姜予微索要请帖,待纤云将请帖递过去,管家皱着眉看了几眼,当即叫来下人:“来人,把这几个拿着假请帖的人赶出去!”

 管家的声音十分洪亮,顷刻间就吸引力郡主府外所有百姓的目光,有眼尖的百姓已经认出了姜予微;“这不是那日在摄政王车上的三王妃吗?”

 “你是说当街打伤刘家小姐那个?”

 “什么三王妃,这女人狼心狗肺,现在应该叫姜氏余孽才是!”

 “竟敢用假请帖来参宴,怕是祸害完三皇子又想来祸害郡主吧!”

 百姓的声音切切察察又吵人得很,眼看着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那步行回来的婢子才不紧不慢的上前:“管家,是郡主请她们来的,原本备下的金丝请帖用光了,事出突然,才随便找个请帖,您放他们进去吧!”

 “既如此,是郡主的意思,几位便请进吧。”

 婢子早早就回来了,躲在一旁看热闹,自以为躲藏的天衣无缝,可那一身明显区别于百姓的亮色衣裳,早就将她出卖了。

 姜予微扫了一圈为首起哄的几个人,几人在对上姜予微视线的时候丝毫不心虚,甚至可以说是胜券在握,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搅混水的。

 “何人竟敢在本郡主门前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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