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永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呆愣的看着白懿沉,有心解释,又讷讷说不出话来。

 白懿沉是在故意下他的面子。

 先祖女帝时候留下的东西本来就少,几代之后传承都有缺失,否则子孙后代也不至于一代不如一代。

 温永思能弹奏一首古曲,就是在讨白懿沉欢心。

 白懿沉非但不称赞,还把其中典故说出来,含沙射影的指责温永思没用心。

 白皎皎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阿姐,温三公子也不了解其中典故,弹错了也情有可原,您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没有金刚钻,甭揽瓷器活。”白懿沉冰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温永思选曲之前,都没好好了解过这些事情,是为对先祖的大不敬,朕没治他的罪,已经是开恩!”

 “你身为白氏子孙,连这种小事都不了解,还帮着他说话?是想一起受罚吗?”

 白皎皎当然不想。

 她为温永思说话,尚且还能算是帮未来姐夫圆场,说多了,就过了。

 白懿沉抬手掩面,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说:“朕乏了,出去走走,诸位随意,今晚不设宫禁,你们尽兴即可!”

 孙嬷嬷立刻上前,伸出胳膊,让白懿沉搭着她的手臂,离开两仪殿。

 白懿沉走后,殿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温永思阴沉着脸站起来,随意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萧颂臻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端起酒杯挡住嘴角的冷笑,罕见的没有跟出去。

 白懿沉离开两仪殿,本打算回甘露殿休息,只是走了几步,看到月华门里面有隐隐绰绰的光透出来。

 “这么晚了,公主院怎么还掌灯?过去看看!”

 公主院是她和白皎皎做皇女时候住的地方,后来白懿沉登基,白皎皎去了临湖殿,公主院就空下来。

 白懿沉不喜欢铺张浪费,平日没有人的宫殿,不需要掌灯。

 她本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宫女把灯盏留在公主院,到了地方,却看到温永思提着灯笼,背对院落门口,看着公主院的大殿发呆。

 白懿沉愣了一下,甩开孙嬷嬷的手,快步走进去。

 孙嬷嬷觑着两个人,竟然没有跟着白懿沉进去,脚底抹油,悄悄溜走了。

 她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殊不知白懿沉微微侧头,看着她的衣摆消失在视野里,露出满意的笑。

 白懿沉提高声音,装作惊讶的样子叫温永思的名字,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温永思的手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

 他仓促转身,见到白懿沉,飞快的低头,试图掩饰自己发红的眼圈,哑声和白懿沉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朕安。”白懿沉拧眉,训斥道:“你不在两仪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宫廷重地,岂容你随意走动!”

 “陛下恕罪!”温永思嗓音愈发沙哑,有些难堪道:“我刚才被陛下训斥,心中一时难过,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公主院的大殿,语气怀念,“我还记得陛下住在这里的事情。”

 白懿沉不为所动,“朕在公主院的时候,还不认识你!”

 “只是陛下不知道,我那时候和父亲进宫面圣,不认识路,误入公主院,还是您给我指的路。”温永思像是想起有意思的事,笑着说道。

 白懿沉在记忆里扒拉半天,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给他指路的是白皎皎,不肖子孙正在温习太傅留下的课业,没时间搭理他们。

 她不相信温永思不记得这件事,要是真的记错了,怎么最后还是和白皎皎厮混到一处,连孩子都有了。

 难为温永思李代桃僵,就为了重新讨她欢心。

 白懿沉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温永思的废话,一心二用盯着院子外面。

 等她看到角落里熟悉的白色绣月季花裙摆,眼睛里闪过短暂笑意,长叹一口气,幽幽道:“朕给你指路又怎么样,朕先认识你,和你定亲,你不是依然和皎皎有情吗?”

 “咔嚓!”

 门外传来细微的枯枝断裂声音,白懿沉轻咳一声,掩住了这点声响。

 温永思眸光一喜,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起了作用,立刻打蛇随棍上,深情款款道:“陛下误会了,我和公主绝无私情,我对待公主和善,只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白懿沉没说话,明显不相信。

 “陛下,我对您的真心天地可鉴!”温永思见她态度松动,自然不可能放弃,他上前一步,让白懿沉看清楚他眼底的情意。

 “您是天上高不可攀的耀阳,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我已经喜欢您很多年了啊!您选择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碍于身份差距,才不敢说出来!”

 “你真的不喜欢皎皎?”白懿沉似乎被打动,迟疑着问道。

 “当然!”温永思斩钉截铁道:“我心里只有您一个人!公主容貌才学都不及您,我怎么会喜欢她!一切都是公主误会了!”

 白懿沉垂眸不说话,良久,她长叹一口气,说:“你要是早说清楚,朕也不至于误会到今天,朕希望以后我们之间没有隐瞒。”

 “是,谨遵陛下旨意!”温永思心头大石落了地,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回去吧,禁宫内不要随意乱走,以免被御史弹劾。”白懿沉难得对他笑笑,装作疲惫的样子,转身走了。

 她走到门口,看到角落里踩断的枯枝,心里非常满意。

 白懿沉回到甘露殿一盏茶的时间,孙嬷嬷才匆匆回来,伺候她梳洗。

 她也懒得问孙嬷嬷的去处,假作不知,主仆都轻松。

 白懿沉折腾了一天,已经有些乏了,沾着枕头就昏昏入睡。

 半夜时分,白懿沉后脖颈汗毛倒竖,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靡丽的脸。

 白懿沉从枕下摸出匕首,毫不犹豫朝着萧颂臻的脖子砍过去。

 萧颂臻伸出两指,轻描淡写的夹住利刃,悠悠然说道:“陛下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前面让臣打了温永思,后面就和温永思言归于好,把臣的一番真心踩在脚下,真让臣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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