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荆年走了之后林海源和罗妍他们把剩下那瓶红酒也开开了,喝完红酒觉得不尽兴,陈波又抱了一箱啤酒上来,又外卖叫了烧烤,一直热闹到深夜,酒菜全吃完喝光了,罗妍和林海源还在那吆喝着再来一瓶。
我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和明显喝高了的两人,有些头疼。
陈波突然靠近我,大着舌头说:“微,微姐,你真香,真好,小妍,小妍没你好。”
我知道他或许是酒精使然,但我还是感觉到被冒犯了,我往后退了几大步,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已经有一个万里挑一的女朋友了,竟然还有心思惦记别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吗?陈波是这样,那林海源呢?
我想起季荆年说的那些话,以及我自己这几天看到的点点滴滴,再看到被几杯酒暴露出丑态的陈波,我对林海源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林海源身为部门经理,底下的女性下属不少,我又不在他身边,他也会看别的女人吧?四季集团年轻漂亮的女性不少,罗妍就是其中一个,他俩每天朝夕相对,他会不会像陈波一样,觉得我不如罗妍?
“林,林哥真有福气,我,我也有福气。”陈波摇摇晃晃走向罗妍,“回,回家咯!”
罗妍正冲林海源嚷嚷:“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要给我,给我——”
“我把所有星星全摘下来给你!然后把月亮送给我老婆!”林海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朝我张开双手,“老婆亲亲,老婆我爱你!”
罗妍在陈波怀里跳了起来:“老公!老公!亲亲!我也要亲亲!”
陈波把她脑袋摁下去,像哄小孩似的:“好好好,回去再亲,再去给你亲个够!”
两人脚步歪歪斜斜,期间罗妍一直喊着‘老公老公’,像是老公被人抢了似的,可她未来的老公不是正抱着她嘛?
到门口的时候,罗妍突然冲我笑了。
她长得精致,这笑容在酒意微熏下堪称绝美,连同为女性的我看了都心弦一动,被这样的尤物喊‘老公’,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我关上门,回头看林海源那张喝得通红的脸,心里又浮上一丝怀疑,但林海源的一声‘老婆我爱你’,及时把我的怀疑与不确定压了下去。
林波喝了酒会夸别的女人香,林海源却说老婆我爱你,酒后吐真言,我信。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打算先不管地上的狼藉,先把林海源扶到床上去才是正事。
林海源不高,只有一米七三,微胖,此刻又醉熏熏的,身体的重心都在沙发上,我努力了半天竟是扶他不动。
正想着要不就让他睡客厅得了,林海源突然抬头盯我,表情十分认真:“知微,你跟季总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僵住,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
要不向林海源坦白吧,然后好好解释,解释好了,季荆年日后就不能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了,我就能和林海源好好地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但若是林海源不相信呢?
这件事明明不是我的错,如果最后我却因为这件事失去了我的婚姻与丈夫,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还有,那天我与季荆年又抱又亲的,只要一想起来我就万分羞耻,又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跟林海源提起并解释?
我选择了否认:“没有。”
“你骗人!”
林海源突然把我拽过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我压在沙发,他盯着我冲我嚷:“我都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就是季总今天拿过来的红酒的味道!季总就是坐你邻座的旅客?他熏了你一路?怎么熏?这样吗?”
他的嘴向我压来,重重亲向我,我头一撇,他的嘴就落到我脸上。
红酒没下肚之前是醇香,下了肚而且是打嗝打出来的时候,多香的酒都变了味,变得恶心。
我双手撑着他的脸,屏住呼吸:“你喝醉了!快起来,我扶你进房。”
林海源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强行将我的手拿开:“不进房!我要亲你!就在这里亲!”
“林海源!”
我越是躲闪,林海源越是来劲,渐渐地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在他再一次打着酒嗝亲向我时,我一巴掌甩过去:“林海源!你发什么疯?!”
他愣了一下,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反应过来后又亲了过来:“你是我老婆,我亲我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别躲,给老公亲亲!”
林海源他亲了好几次都亲不到唇,突然生气了,他瞪着眼撕开我的衣服,不顾我的抗拒,就要在这里要我。
原来所有人喝了酒都会丑态毕露,我的丈夫也成不了例外。
我感到很恶心,也很愤怒。
我跟林海源结婚三年,他一向尊重我的意愿,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顾我的意愿,狠狠向我压来。
身上的男人如山一般沉,我用尽全力也未能将他推开,眼看着他就要硬挤进来,我又难堪又愤怒,急得尖叫:“救命!放开我!!”
挣扎中我被摔到了地上,后背不知道磕到了什么,疼得我眼泪都飙出来了,而林海源没给我机会呼痛,他扑过来,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一只手锁住我双手,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的呼救声都变成了‘呜呜’声。
他的身体滚烫异常,我一阵阵发冷。
我竟然会在婚内,被我的丈夫强,奸!
屈辱如山一样向我盖来,我没有力气再抗拒,只能绝望地闭上眼。
突然门铃大作,有人在外头喊:“林海源!”
是季荆年!
他的声音像一记重锤,将围困着我的绝望之墙砸开了一道大口子,风进来了,阳光进来了,很快,压在我身上的力量也消失了,我瘫软在地,背贴着地砖,凉砌心扉,可我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依稀听到林海源开了门,又关了门,脚步声踢哒踢哒的十分慌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或是更长,我被一记重重的关门声震醒过来,身上也恢复了力气。
林海源走了,是被季荆年叫走的。
季荆年,在今夜之前我最忌惮的男人,反而在我最屈辱的关头救了我。
——他是好人。
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尽是酒味,如果不是我身上已然破碎的衣服,我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不知躺了多久,门铃又响了,我强撑着精神回房间穿衣服,这才跑去看猫眼。
外头是陈波。
我回头看墙上的小挂钟,已然凌晨两点半。
“微姐,我煮了醒酒汤,给你送点过来。”陈波在门外喊。
猫眼外的男人果然端着一个碗,脸已经不红了,看样子酒已经醒了。
我隔着门回他:“谢谢你,不用了,我也有煮。夜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好好照顾罗妍。”
“罗妍和林哥出差了,说是有个大项目临时出了状况需要他们立即过去处理,季总也一起走了,说是总公司安排了专机,也不知道麻烦大不大,需要处理多久。对了微姐,林总交待我这几天好好照顾你,你没事吧?我刚听到你喊救命,是摔了吗?”陈波最后来了一句。
“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
陈波在外头还说了一堆,我权当没听见,直到看到他回了自己的房子,我才松了口气。
我瘫在沙发上回魂,过了一会,门铃再一次响起,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没管门铃,先接电话:“喂?”
里头传出季荆年略显清冷的声音:“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