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金助理在季总身边几年了?”

 金助理推了推眼镜,像是回想了一下:“八年。”

 “真是一只合格的狗腿子。”

 “谢谢夸奖。”

 果然有什么样的上司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季荆年喜欢威胁人脸皮厚,这位金助理尽得真传,要不是我始终记得冤有头债有主,我肯定一巴掌挥过去。

 因为金助理那笑,成竹在胸,笃定我一定会屈服!

 我确实屈服了,从他给的选项里选择了转账,然后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直接将金助理‘请’走了。

 季荆年未来一个月应该都不会出现在深城,而一个月后他回来,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也该回南城准备开学的相关事宜了,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会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一切都会走回正轨。

 我刚把电话卡装到新手机上,陈波就来了,他给我带了早餐,是生滚牛肉粥。

 陈波一边把粥盛出来一边说:“其实我很喜欢琢磨吃的,只是我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做,手艺有点生疏了,微姐你就将就将就,实在不行,那我就只能给你到外头店里买了。”

 陈波话好多,我有些不适应,我记得刚见陈波的时候,他整个晚上加起来都没说超过二十句话,但今天从进来到我端起碗吃粥,他疯狂输出,该有两三百句了,像是终于找着了机会,想要将以前存起来的话一股脑全说完似的。

 粥的味道不错,但陈波实在聒噪,我心里又想着事,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陈波一直劝一直劝,为了让他赶紧闭嘴,我只能再多吃了半碗。

 陈波咧开嘴笑,提起了林海源:“微姐,林哥对你真的好,昨晚到今天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呢,要我好好照顾你,还要哄你开心。”

 我勾了下唇。

 如果随便哪个人哄一哄我就会开心的话,那我沈知微也太没有原则了。

 更何况……

 想起昨天晚上我摔在地上动弹不得,林海源却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的那一幕,我的心就沁凉沁凉的。

 都说患难见真情,昨晚上我只是摔了一跤,还没到那患难那一步呢,林海源就能为了工作把我撇下,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真正危险的事,他还会记得我吗?

 我没有再钻牛角尖,因为人性经不起推敲,更经不起考验,人的本能,永远只对自己忠实。

 我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心头更凉。

 吃过早饭,医生来了,姓刑,我隐约记起季荆年抱着我上车时,对金助理说过这个名字。

 刑医生给我做了常规检查,然后冲陈波叫:“家属请过来一下。”

 我赶紧纠正:“刑医生,他是我邻居,不是家属。”

 “是邻居啊~”刑医生推了推眼镜,“你们邻里关系挺好的嘛~~”

 我一窒,想起昨晚他与季荆年之间的对话,这个刑医生,分明就是认定我与季荆年之间有些不清不楚,所以这故意拉长的语调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

 倒是陈波什么都不知道, 乐呵呵地附和:“对呀对呀,微姐的丈夫和我家小妍都在季总手下做事,上班是同事下了班就是邻居和朋友,我们关系很好的。”

 刑医生了然地笑了下,然后用奇怪的曲调唱着不着调的词,是日文的,大意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会被打断腿,掰断牙,扒出心脏来拌饭……

 也不知道陈波听没听懂,但我听懂了。

 这个刑医生在含沙射影呢!

 我将刑医生拉入了人际来往的黑名单,但鉴于现在还在人家的地头上,我暂时将生效期顺延至出院以后。

 骨裂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有些人打支针吃一天药就能下床,有些人比如我,住院两天了下肢还是没有知觉,更别说下床了。

 我害怕自己会瘫痪,要真的瘫痪了,我的人生基本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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