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漆无霜亦冷冷回视他,“心头血极难取,若取之不慎,轻者损伤被取者的寿命,重则,可能当场死亡。”

 “那又如何!”

 漆世初直言道,“小芝可是从夜漓、南燕、大魏三国适龄女子中脱颖而出,未来要做天师之妻的人!”

 漆无霜抬眸,瞥他一眼,视线却被他身后的一幕吸引了。

 是一身纯白襦裙,头上只简单挽了一根青绿玉簪的漆雅芝,如弱柳迎风般在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从屏风后急急走出。

 “小姐,小姐,您慢些,慢些啊,身子骨本就弱,还重病在身,怎么经得起这般疾行?”

 随着丫鬟的大呼小叫,屋里人的视线,也随之看去。

 转头看去的漆世初,直接换上了慈父嘴脸,慌张道,“雅芝,你还病着,怎么能下床呢?”

 说着,便急急要去搀扶。

 连一直冷静自若的漆敬渊都变了脸色,“小芝,你又不乖了。”

 一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漆雅芝身上,仿若她是整个将军府最易碎的稀世珍宝,磕碰半点都是天大的罪过。

 可漆雅芝一看清屋内的景象,泪就沾湿了长长的羽睫,“你们这是怎么了,又在为我的病争执吗?”

 说着说着,她竟咳起来,便慌忙用手帕去捂嘴,尽管她收手帕的动作很快,可还是让眼尖的丫鬟发现了,“血,小姐,你都咳血了……呜呜呜……”

 漆敬渊彻底慌了,“大夫、大夫快给小芝诊脉!”

 片刻,闻讯而来的张大夫便匆匆去诊,只搭脉片刻,就开始扼腕叹息,“倪小姐,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先天心疾,急需和她同性,相反体质者的心头之血,熬以无根之水,辅以至清之鱼做药膳,整整喝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药到病除。”

 “这药膳已是一日也不可再拖下去,否则……”

 “呵,”听到此,漆无霜实在看戏看不下去了,“简直漏洞百出。”

 “漆小姐,这是何意?”

 张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行医二十载,还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指摘!”

 漆无霜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先不说漆雅芝这病到底真得假得,就说她手帕里的血,分明已是半干枯的凝固状,根本不是她现咳的。”

 “再说你的药膳配方,分明还缺了一味药引。”

 “胡说!”

 张大夫长眉紧皱,“这配方,是从老夫祖父那代传下来的,期间少说也治愈了……”

 “好,”漆无霜直接抬手打断他的废话连篇,眸光流转间,现出潋滟的狡黠,“便照你的法子治。”

 “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救你妹妹,你还有脸提什么……”

 漆敬渊挥手打断漆世初,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什么条件?”

 “你,”她指指漆世初,“答应与我娘和离,并把我娘从漆家的族谱中移除。”

 “胡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漆世初居然有些抗拒,“她生是我漆家的人,死也要做我漆家……”

 “咳咳咳……”

 他话未尽,就被漆雅芝更加撕心裂肺的咳血声打断。

 转眸对上漆雅芝哀婉的眼,漆世初叹口气,“行,我答应你。”

 漆无霜瞥了一眼漆雅芝,知道她就是想早点取自己的血,早点想让她死。

 可她如今身上的血,千堆雪的毒性未褪尽,谁在找死,还不一定呢。

 但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看向还未动作的众人,“不是都快死到临头了,怎么,又不急了?”

 于是,不过一刻,和离书写好,心头血也取完,早就备好的药膳也热好之后呈了上来。

 让漆雅芝失望的是,被取完心头之血的漆无霜,不过稍稍白了脸。

 为此,她不禁暗暗朝张大夫投去了警告的一眼。

 “喝吧。”

 漆无霜推开下人要接药碗的手,直直朝漆雅芝嘴上怼去。

 漆雅芝看向漆敬渊,眼里的泪光快要溢出来。

 “药碗给我,”漆敬渊立刻朝漆无霜伸手,“我喂小芝,她怕苦,要慢些喝。”

 漆无霜哼笑一声,“那便你来喂,最好一滴都不能剩,不然药效不够啊。”

 见张大夫也对这个言论颔首,漆敬渊便认真哄着漆雅芝苦着脸一滴不剩,全喝了。

 眼看着,漆雅芝纸白的脸,明显显出一丝红润,众人,包括刚刚还一脸愤恨,怒视着漆无霜的漆世初,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变故出在,漆敬渊温柔喂她咽下压苦的蜜糖糕后。

 漆雅芝的脸色徒然变得惨白,继而吐出大口大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

 “小芝,小芝,”漆敬渊彻底慌了,“张大夫,快看看小芝怎么了?!”

 可张大夫尚未来得及打开药箱,漆雅芝就彻底咽气了。

 死前,最后几息,仍不忘怨毒诅咒漆无霜,“是她的心头血有毒,是她要害死我……”

 “小芝死了?”

 漆世初愣了几秒,直到张大夫上前,探了探漆雅芝的鼻息之后,摇着头叹息,“漆二小姐,是真的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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