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蛋摆平了兔子打架事件,又合理分配那一千元赔偿金。使那些义字当先的朋友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喝酒时间拼命敬酒,钢蛋盛情难却不免喝多。次日九点多尚未起床,燕秋生把屋门擂的山响才喊醒:“老四!淳于书记在办公室等你有事,快起来去吧!”
钢蛋想“坏啦!今天是礼拜六,淳于书记不休息来队里找我,肯定是做我工作让我继续领车。古队长嘛,可以打缠推诿,淳于书记对我这么好,咋好意思给他歪缠呢……”
一路想着对策,慢慢进入队里。那知见了面淳于书记却道:“刚才黄所长打电话,邀请你我晚上去他家喝酒。咱怎好意思喝人家的酒呢?给,这是五百元,你拿去街上买好烟、好酒、下酒菜,送到所长家。而后,帮秦雅君收拾等客人去。”
“是!我这就去!”钢蛋喜出望外,吹着口哨屁颠颠下楼。
钢蛋跑了两个菜市场,精心采购了必要用品。看看表刚好十二点,就在小饭舖吃了一碗烩面,估计黄所长家已用过午饭,就带着酒菜进门。老黄出去理发不在家,秦雅君见钢蛋大包小包带这么多东西,立即皱眉斥责:“给你说过多少次,来姐家不准拿东西……”
“姐!姐!你怎么学会古队长的作风,看见现象就训人呢?嘻嘻!兄弟是奉了淳于书记的命令,黄大哥的邀请办事。快准备吧,客人四点就到了耶!”
“原来是这样,嘻嘻!那算姐官僚,准备吧!”
二人边准备边闲聊,秦雅君道:“兄弟最近又解除了几位美女的难言之隐?”
钢蛋想,黄大哥叫帮忙治疗的那两位快枪手,连姓名也保密,怎么好告诉秦姐,只好道:“兄弟学家传秘籍,是觉得学会艺不压身,根本没有当医生的意思!怎会轻易出手管闲事!”
“那要是姐请你帮忙呢?”秦雅君面带期望望着钢蛋。
“那自然又当别论!姐的话是金口玉言,叫兄弟往东,绝不敢往西!叫我打狗,绝不会撵鸡!说吧,什么事?”
“兄弟学会贫嘴了,不过姐喜欢!”
秦雅君乐滋滋地道:“姐的顶头上司叫谈如玉,嘻嘻!她也有那个病,姐想麻烦兄弟再使一次回春妙手,行不?”
“没问题!只要姐高兴,有一百人我治一百次,有一万人兄弟绝不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手!”
“咯咯咯!那有那么多病人?真有那么多的话,姐就不上班耶!专门在家帮兄弟收钱、数钱咾!说正经的,明天老黄不在家,你早点过来给人家治病!”
客人四点准时到齐,除了淳于书记外还有兰芷香夫妇。都是老熟人,坐下就开席。你敬我让,猜枚行令,很快都喝得酒酣耳热。
这时,黄志刚端起一杯酒,“淳于书记,老黄敬你一杯!”道罢一饮而尽。
“黄兄,你……这是啥子意思嘛?”淳于贤满脸困惑。
黄志刚满面笑容,很客气的道:“大伙都知道我已认钢蛋做兄弟,他有事当哥的不能不管是吧?他的车出事故后,他耍小孩子脾气,浪荡几天是可以的。但也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呀!所以想麻烦淳于书记给安排个合适的活干干!你要是能办呢,就喝一杯……”
淳于贤一口喝干杯中酒,道:“黄兄叫兄弟办啥事,直说就是,不必点名道姓带官衔挖刺兄弟。钢蛋的事我不是没考虑,目前适合他干的事有两样。一是做替车司机,这活倒是自由些,但要求司机必须能熟练地驾驶本队七八种车型,钢蛋却做不到!第二是上新车,日本五十龄车性能好、驾驶员不受累、容易完成任务,工资也高些。可三十部新车都已安排有人,让他上难哪!”
“难个屁!几十台车随便撤换个人,还不是你一句话?”商平阳想还钢蛋为老婆治病的人情,趁机上赶着帮场。
“商兄稍安勿躁!公司刚给队里进了一台212新型吉普车,主要用于联系业务、处理事故,驾驶员尚未定人。按说钢蛋的资格还不够,为了二位老兄的面子,兄弟就勉为其难让他开如何?”
淳于贤这是无可奈何的临时决定。
“好啊!先当小车司机经风雨见世面,再做安全员、进而做安全副队长。耶!淳于兄弟果然够意思!蛋兄弟,还不赶快敬你淳于叔一杯!”黄志刚赶紧铁板钉钉。
钢弹蛋这才明白黄大哥办酒席的原因,想不到黄大哥为自己的事如此上心,激动的话也说不好“谢谢淳于……叔,谢谢黄……大哥,谢谢商大哥!”
秦雅君等钢蛋敬过酒,举杯笑道“请大家为钢蛋兄弟前途无量干杯!”
“干!!”诸人哄然干杯。
“诸位!我怎么觉得这杯酒喝得有点傻呢?”兰芷香语出惊人。
“兰大姐何出此语?”秦雅君显然不理解兰芷香的意思。
“好妹妹你想啊!我们都与钢蛋平辈论交,淳于贤却与他叔侄相处,以此类推,我们不是在举杯庆贺自己降一辈吗?”她也在为自己的小朋友提高身份不留痕迹的呐喊。
“哈哈哈!”大伙以为兰芷香在活跃气氛哄堂大笑。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淳于贤终于明白,在座的人都是钢蛋的好朋友。于是举杯道:“诸位兄弟、姐妹,为我们的小兄弟干杯!”
“干杯!!”酒宴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结束。
对于车队领导班子成员来说,谁的亲信做小车司机,就意味着自己比别人用车方便。在县长才有资格坐吉普车的年代,这也是荣耀与权利的象征。所以,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人选,且做好在定人选的会议上竞争的准备。
他们想不到的是,一向坚持集体领导、少数服从多数决定队里事情的淳于书记。在议论小车司机人选时竟道:“关于小车司机问题,我决定让贺小钢同志担任,具体由古队长安排,散会!”
这是一把手在行使一把手说了算的权力,大伙虽觉得不正常,又觉得正常,谁也没说话,默默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