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的收获

“你怎么不跳啊？”我反问一句。

“哦，我不会跳那种舞。”

“那你来干什么?”

“娱乐城不仅仅是跳舞吧？”

我看了他一眼，禁不住有些心虚。对方那敏锐的目光如同要挖出我的内心秘密，有种预感，好像随时都会被揭穿似的，为了摆脱这双眼睛，我一头冲进了舞池。

这次我不再犹豫，我“蹭”到小强身边。

“咦？你怎么来了？”小强一副惊喜的模样。

“怎么？不允许吗？”我冷傲地撇他一眼。

“非常渴望。”他作了一个欢迎的姿势。

“还想喝酒吗？”他揶揄地问。

“喝！当然喝了，那点酒算什么？” 我充大量的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瓶酒呢？”

“我欠你？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你忘了，我说过，‘谁不喝谁是王八蛋！’我喝了，不用杯子，一瓶干了。而你却没有喝，那就是说，你想当那‘王八蛋’了？”

“你怎么骂人呢？……好好好，我喝，现在就喝，谁不喝，谁他妈的是那王八蛋。”

“好！走。”

我口里答应着，心里可直犯嘀咕，无论如何，今天我可不敢再喝那么多酒了。

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一位男服务员送过酒来，问小强：“强哥，要不要来盘菜？” “嗯，那就来盘橘子沙丁，大腰果什么的，你看着办吧，给我上四盘。”

“好嘞。”

看着侍应生的的背影，我就势问道：“你和这里挺熟的？“

“那当然，我是老总的干侄子吗。”

“侄子？嘿……还是干的。”我嘲讽地挖苦道。

“嘿，你不相信？我和增叔那可不是一般关系。想当初，我老爸跟着增叔闯天下时，那可是生死之交，拜把兄弟，铁的很哪。”

“哦？……”我心头着着实实震动了一下，如果说他父亲与“霸王”是铁交，那么，二十六年前那场命案，他的父亲不会不参与吧？

我的眼珠子定在小强脸上，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这一下，小强误会了，他的嘴角边掠过一丝得意。我顿悟，心里不觉冷笑，自作多情。这些花花公子们，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们似的，花心的男人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太自作多情了。

吃的送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小强殷勤地用竹签叉了个橘子送到我的唇边，我将计就计地吃了那个橘子，挺酸的。

“喝酒。”在我的督促下，小强连干两大杯酒。我不再勉强他，我们边喝边聊，我继续说我的话题：“你爸也在这儿工作？最起码是个副总吧？”

“不。我爸不在这儿干。他开了家医药公司。”

“为什么？他们那么铁，你爸应该帮着干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我妈说，初中时他们就在学校弄了个小集团，成立个什么造反团。增叔是团长，我爸是参谋长。哎，你知道我爸的绰号是什么吗？‘老狼’，是大歌星的名字哟，哈……”小强得意忘形。

我脸色铁青。毫无疑问，“老狼”参与了那次命案。

意外的收获

第二天，我去了侦探所。

“我要一份孙占军的详细资料，主要是文革时期的情况。包括他和张建增的关系，参加工作以后，截止到二十六年以前这段时期的主要活动，重要的是他和张建增在一起的活动情况。要快，一个星期够了吧？”杨探长有些为难，他搓着手说：“哎呀，你要的这份资料，调查范围太大了，牵扯的人也多，这么多年了，有些人还不知在不在世？有些人恐怕都忘记以前的事情了。再说，这么大范围的调查他，恐怕引起怀疑，这个时间能不能……”

“就一个星期，” 我果断地打断他的话。我非常懂得他的意思，“其实，说难也并不难，档案馆、公安局、原工作单位，一个人的简历和档案记录，这些地方还查不到吗？学校的老师、同学、还有棉纺厂。你是探长，还用我给你提示吗？”

杨探长怀疑地瞅瞅我，说：“你挺在行的。”

我写过侦探小说，可我不想在他面前逞能，最后我说：“我会给你加钱的。不过，有个条件，要绝对保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这个你尽管放心。”

为冬子翻案，我花了大量的积蓄，为了冬子，即便荡尽家产，也在所不辞。

我好想冬子。我看到了圆月，冰轮分外明，恰便是嫦娥思君郎……

冬子啊……

三天后，我又一次来到娱乐城。

无论怎样，我必须和小强打成一片，我太需要他了。

在三楼的一个雅间，我们尽情地唱着卡拉OK，我那委婉的歌声，博得小强的阵阵喝彩。

他邀请我跳舞，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

一首慢四舞曲洋洋溢溢地洒开……

小强边跳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玉……”脱口而出。幸亏后一个字很模糊，我急忙改口道：“小渔，三点水的鱼字。”

“小渔？这名字真好，我喜欢。我要捉住你这条鱼，不能放跑了。”说完，他猛地贴住我，俯首于耳边，低语道：“你又狠又辣，我喜欢。”

我挣脱了他，大声喊道：“喝酒，喝酒。”

他讪讪地坐到沙发上，低着头，闷声不响，只顾喝酒。

我看了看他，不想把关系搞僵，于是讥讽地玩笑道：“‘喜欢’这两个字从一个花花公子的嘴里说出来，能相信吗？你们呀，见一个爱一个。你们会对全天下的女人说：‘我喜欢你’，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模式。就象机器人，走到哪儿就这几个字。要是碰上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抹着口红，开口对你笑着，哦！多么地让人心动。脑子里那个固定模式马上蹦出来，‘我喜欢你’……”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哈哈”大笑声给打断了，小强笑得前仰后翻，“哈，你可真逗，哈……太幽默了。不过，我可没那么惨，今天，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两只热辣辣的眼睛燃烧着欲望的火焰，酒精刺激的脸烧得火红。他抓住我的两只手，嘴里喃喃地说：“小渔儿，我要把你放到水里边。”我使劲挣脱他的手，没有挣脱掉。就在他强行吻我时，我急红了眼，照着他脸上“叭叭”就是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