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克城和沈霖吃过早饭,外出采购了些工具,晌午时分才回来。

透过窗户,蒋克城看到她斜靠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眼角还泛起晶莹的泪光,不由得让人的心揪了一下。

“你站在这儿干嘛!”一个声音冷冷地在蒋克城身后响起,他扭过头一看,原来是范戈逊又端着一碗香喷喷的冬瓜,配上炖猪肉站在他身后。

蒋克城转身迎上他,饭肯定是给聂骄阳准备的,他盯着范戈逊手中的碗,笑着问道,“现在还是春天,哪儿来的冬瓜?”

范戈逊眼里对他充满了敌意,“这是我精心为她准备的,跟你没关系。”随手把碗藏在身后,又说道,“还有,骄阳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等你有足够实力保护她时再对我说这话吧!”蒋克城不屑于跟他多费口舌,可心里总有种胀胀的感觉,难以形容。

聂骄阳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当看到那碗香喷喷的冬瓜和炖猪肉才感觉到自己饿了。特别看到自己最爱吃的冬瓜时,简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囫囵地吃下了饭便到院子里散步,透透气,见到了蒋克城,他清冷地说道,“准备一下,我们今天申时出发。”

“申时?这么突然?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出发?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去大牢里劫我时,也没有事先跟我商量啊!”蒋克城此话一出,聂骄阳都被堵得哑口无言,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沈霖得知他要提早到今天申时出发,也十分吃惊,“不是定好了明天吗?怎么突然提前了?还没准备干粮呢!”

“我今天早上在集市时跟一个猎户打听到的,现在是春季,辽岭以南早上的瘴气特别重。我们那时行动就会很危险。”蒋克城接着低声地说,“提前出发,也能让我大哥安排的人措手不及。”

沈霖听着很有道理,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下午,范戈逊被派出去调查一桩失窃案。聂骄阳找不到他,就留了字条跟他告别,便跟着蒋克城他们骑马出发。

他们途径 辽岭 附近的一个庄户时,聂骄阳远远便见范戈逊带着两个小卫兵在调查,身边围绕着几个农户跟他分说丢失工兵铲的事情。见范戈逊一时也抽不开身,聂骄阳就没有上前去跟他道别。

沈霖看着有些奇怪,低声问蒋克城,“那家农户上午不是把工兵铲都卖给我们了吗?你还给了他们一锭金呢!怎么现在还在找县政府的人来调查?”

蒋克城笑了笑,“是哦!可能庄户老头子健忘吧!”

不对,沈霖深深地感觉到这其中有猫腻,想了一会儿偷偷地跟蒋克城嘀咕道,“你这是调虎离山吧!先把他支走,然后又提前出发,这是为了让聂小姐跟我们走。”

蒋克城伸出食指,朝他摆动了几下,只说了四个字,“兵不厌诈。”沈霖遥遥头,感叹道,眼前这个范戈逊怎么可能是这个七窍玲珑心的蒋克城对手。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辽岭。翻过辽岭,靠近辽阳县边界时,已然天色昏暗。此时,山谷幽深,夜风习习,偶有几声狼叫,由远及近地传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聂骄阳跟在他们两人后面,对着蒋克城喊道:“都怪你,那么晚出发。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要在这荒郊野岭露宿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森林里窜出来一条野狗,直冲向 她的马。马受了惊,聂骄阳一下没拉紧缰绳,后背着地,直接摔了下来。她的马直接奔入森林,再也见不到踪影。

蒋克城见状立马调转马头,跳下马,查看她是否安好。聂骄阳短暂失去意识后便清醒过来。她一见蒋克城就来气,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抓打。

她在自己怀里扑腾着,蒋克城一点都没感觉疼痛,仿佛羽毛拂过,撩动着心弦。

蒋克城轻笑道,“好了,前面就有几个庄户,我们快走几步,找户人家借宿就好了。”然后指了指前面微弱的灯光。

聂骄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些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便拍了拍身上的土,不顾身上的轻伤,迅速站起来,上了蒋克城的马,让他加快速度前进。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个平房前,这里灯火通明,外面的围栏上也绑着很多火把。

聂骄阳兴奋地跳下马,朝里面大喊道,“有人吗?我们想来投宿。”

半晌才从屋里出来一个老妇人,弓腰驼背,满脸褶子,穿着粗糙的布衣,步履蹒跚地向他们走来。

聂骄阳见终于有人出来,生怕看不到他们,便垫高脚跳起向她召唤,“老妈妈,我们路过此地。现在天黑路难走,可否在你这里借宿一宿呢?”

老妇人刚开始对他们还是有些防备心 ,详细地问了他们,从哪儿来,为什么这么晚在这里等问题后才放心开门让他们进来。

聂骄阳为了跟老妇人套近乎,一进来便挽着她的胳膊。她能感受道,老妇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不经意地拉开与聂骄阳的距离,把他们引进里屋。

刚进屋,聂骄阳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咕”地叫起来,她心想,赶了半天的路,中午那顿冬瓜炖猪肉肉早消耗完了。

蒋克城掏出一锭银子,客气地对老妇人说,“可否劳烦老妈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什么都行。”

“好。”老妇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银锭就转身进入厨房。

不久,她便端出来三碗面条和两个小菜。聂骄阳一见到有吃的,差点没有扑上去。其中一道小菜还是她最喜欢吃的炒冬瓜片,顿时把她乐坏了。

聂骄阳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入口即化,兴奋地对老妇人说,“这个冬瓜太好吃了。” 老妇人只片刻对她一笑,便又移开了视线。聂骄阳又说道,“老妈妈,现在还是春天,怎么这么早就有冬瓜了?”

“咱们辽阳县在辽岭以北,一岭之隔,跟你们辽源县的气候太不相同。这时候已经相当于你们的夏天了,所以,我们这边种植的冬瓜成熟得会比辽源县的要早。”这是老妇人让他们进来后,跟他们讲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哦,原来是这样。辽阳县和辽源县这么近,如果不是多年来关系那么紧张的话,相互开放贸易,把自己好的农产品互通有无多好呀!这样我就可以早上几个月吃冬瓜了。”聂骄阳说了句,也没再多想。

蒋克城却若有所思,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中午范戈逊给聂骄阳送去的那碗冬瓜炖肉。难道这冬瓜,他也是从辽阳县买来的? 他作为吕承基的贴身副官,没理由能往辽阳县 跑的。

“你饿晕了吧,快点吃。”聂骄阳用手在蒋眼前晃了晃,催促着他们两人赶紧吃饭,好早去休息。

饭后老妇人为他们安排两间房,聂骄阳 住一间,蒋克城和沈霖住另外一间。

进到房间,蒋克城对沈霖说,“我觉得这个老妇人有些不对劲。”沈霖已经依在床上,不想动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搭着话,“怎么不对劲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她怪怪的。”他又想了想,说道:“她跟我们没有半点眼神交流……”没等他说完,便听到沈霖的呼噜声。蒋克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过去提醒一下聂骄阳。

聂骄阳一进房间便对老妇人说,“老妈妈,我刚才骑马赶来时,背上摔伤了。您可否帮我弄点热水来擦一擦,帮我上点药,我够不着。”

“嗯。”老妇人就出去给她准备了。

聂骄阳只感觉衣服粘着伤口,既疼又痒,怪难受的。她先脱了外套,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下沾着血的内衬。衣服的布料从她伤口上刮下,让她忍不住呻吟道,“嘶……”

聂骄阳背对着门口,此时,正有人敲门,她以为是老妇人给她倒了水回来,便回道:“请进。”

蒋克城进来时被眼前的一幕愣住,聂骄阳雪白的美背上有着星星点点擦伤的痕迹,像极了白雪中绽放的红梅。

蒋克城感觉全身的血液倒行,他满脸通红地扭过头,本想快步离开,无奈脚上像灌了铅似的,根本迈不开腿。

聂骄阳听声音,知道门开了,但一直没动静,觉得奇怪,便喊道:“老妈妈,怎么还没进来呢?”

此时,老妇人正好回来,碰到这个尴尬的场景,见聂骄阳还背对着他们。老妇人顺手就把蒋克城往边上推,她自己端着热水走进屋里。

聂骄阳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老妇人用水轻轻给她擦了下背,然后又在她背上涂上冰凉的药膏。聂骄阳舒服地发出叹喟,“老妈妈,你的手滑滑的,给我抹药好舒服呢!”

老妇人听了她的话,不经意地收了手,说道:“好了,快穿上衣服吧!小心着凉了。”聂骄阳听话穿好衣服,侧着躺下,便酣然入睡。

此时,在隔壁的蒋克城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仿佛电影般在他眼前循环播放。他只感觉浑身燥热,内衬都被汗湿了一大片。他起身走到院子,打了一盆井水,擦了擦脸和身子,焦躁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当他准备回房休息时,才发现老妇人房间的灯还没有灭,而且从里面发出细碎“笃、笃、笃……”敲 东西的声音,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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